虞挽年再次哽住,她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很多时候,她摸不清楚赢扶川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可能是她这个脑子简单的人,是完全跟不上他们这些头脑九曲十八弯的人物。
不是她笨,而是别人太聪明。
这么想想…也就有点儿想得通了!
素谷在外面骂了会儿,但止戈都没有放他进马车的意思,就偃旗息鼓,乖乖上了马,跟在马车旁边。
但可能是一个人骑马,没人陪他说话很寂寞,就时不时撩开车帘跟她搭话。
“郡主…你那小婢女怎么不在了?”,他问,“我今天醒来,还等着她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呢?”
呵呵…
救命之恩?
这人脸皮到底还要不要?
大概是不要了吧!
虞挽年暗里哼了哼,嘴里道,“阳城里有事儿,年年就让她先回城处理了,倒是忘了先生这里。
说起来,先生于我们主仆都有大恩,等回了阳城,年年一定亲自带着晚霁,登门道谢!”
她把后面几个字咬得微微重了些,素谷这人敏感,听出了那么点儿味儿,在想想自己做的缺德事,赶紧打哈哈,“倒也不必如此劳烦郡主,医者嘛,救死扶伤本就是天职…不必这么客气。”
这话一出,赢扶川眼皮抬了抬,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显然…对于素谷的言语,他是不大爱听的,虞挽年也是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了一下。
看他们两个如此默契,素谷看不过眼,存了使坏的心思。
他又说,“其实郡主大病已愈,但终究是伤了根本,是不适合奔波的。
说起来你也是够惨,虽然那印魂散是有点儿威力,但剂量小,不至于一下子把你弄得昏死过去。
说到这个,就是扶川的不是了。
你说你常年待军营,面对的都是一堆糙老汉子,做事简单粗暴也没人说你,可你对一个姑娘也这样,也太没人性了些。”
“郡主…你说是不是?”,最后,他从自言自语,把矛头指向了虞挽年。
呵…呵呵……
真想呵呵他一脸!
而赢扶川这时也放下了书,杵着脸看着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说说…我到底有没有人性?”
哈………哈哈……
泥巴捏的人也有脾气,更何况是是个有血有肉的呢?
虞挽年压了压,平平道,,“殿下和先生斗法,何必牵扯进我一个小可怜?”
大不了…今天这个马车,她不坐就是…
“小可怜?”,赢扶川笑出了声。
他剐了眼素谷,然后抬起长剑把车帘挑下,“你倒是很清楚自己什么位置,既然知道,就别听素谷乱说,不然会更觉得自己可怜。”
嘿…你听…这是什么吗?
虞挽年嘴角压了压,把已经升到喉咙口的话全部压下,保持着乖巧可人的坐姿,在马车里当个空气。
一路下山…
这次没走多久就停了下来。
可以看到村庄,可以看到田野!
阳城外有万亩良田,供着阳城内几万人口。
当今陛下这一生,有狠辣有荒唐,但对百姓却不算太过苛刻。
特别是这大兴朝廷稳定了后的这八九年,为了修生养息,赋税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