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莫担心,不过是昨日,娘娘们通宵打叶子牌,一不小心着了凉,底下人怕扰了娘娘静养,才如此的…”
哦…怪不得说没时间见她,原来是病了。
踱进了寝宫,看见虞清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气色是稍微差了些。
虞挽年在榻边坐下,没好气道,“上了年纪就该知道身体大不如前,怎么还总是通宵搓牌?”
“我还轮不到你教训呢…”,虞清眼睛眯开条缝,语气些许不耐,“有什么事儿,说吧…”
“这话说的,我没事儿就不能进宫看看你?”
“可别绕弯了…你府里最近杂乱,要不是有什么事情,你怎么有心情进宫?
我还不知道你?
我最近精神不济,不想动脑子,也就没搭理你,没想到你自己倒风风火火的进宫了!”
哎…果然还是亲姑姑最了解她,到底是把她养大的人。
虞挽年眼眸抬了抬,扫了圈伺候的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跟姑姑说几句话。”
哦?
弄得这么严肃?
虞清来了兴趣,微微躺正了身子,挥手让人都退下,寝殿门掩上,人走干净了,虞挽年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沉默中…
“你倒是说啊…”,虞清瞅她,“是不是府里藏着的人出了岔子?”
“恩…”,她茫茫点头,可回了神,又赶紧道,“也不是出了岔子,只是有些疑惑。”
呵…让她专门跑进宫,这可不是一个小疑惑啊…虞清坐直了身子,示意她继续说。
“姑姑…我救下那人之后,也想过许多事情会不会太过巧合,但赢扶川逼得太狠…”
“停…太子之子,长孙之尊,还是加封了的郡王,你还敢直呼名讳?”
虞清这时候都不忘打断纠正错误…
虞挽年一口气提在胸口没上去,只能缓缓放下,然后改嘴,“可是那时候广郡王查得严,我骑虎难下,想再多已无意义。
可最近发生了些许事情,觉得这不仅仅是巧合…
姑姑…怎么说呢…我觉得,那人…比我还熟悉我的府邸!”
“你什么意思?”,虞清脸色变了变,“你是说他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的话…倒也没有!”
虞挽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他能一直藏在我府里,是因为我把他藏在了我南熏院的密室里。
之前我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是那天,赢扶川带人硬要出府,情急之下,那人偶然碰到了机关,就发现了!”
当时情急,虞挽年只顾着把人塞进去,就没细想,为什么会让一个重伤的外人发现这么块地儿。
就当巧合罢了…
可是昨晚上,那个箱子积灰那么重,在她之前,明显是没人打开过的,可洛溪年居然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都这个地步了,她还怎么能轻易说服自己,这从头到尾都是巧合?
虞挽年心情烦乱,头低了下去,一脸丧气。
虞清瞅她这样,心里懂了个七七八八,也就说道,“你现在是怕他身份不简单,给你惹了麻烦?”
麻烦?
这倒是其次,毕竟决定救他开始,就知道是个麻烦!
虞挽年叹了一声,道,“姑姑…那时救他,是因为想着这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没作他想!
可现在…我心里有种大胆了想法?”
虞挽眼皮莫名跳了一下,“什么想法?”
“方面汝南王府被屠,按理来说,只有我一人幸免…”,虞挽年咽了咽,“但…但有没有可能…还有别的人活了下来?”
别的人?
虞清眼皮又跳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抚了抚,嘴里回问,“别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当年虞氏宗亲可是被屠了个彻底,你父王母妃不得善终,亲信大多也铲除得干净…这是事实!”
“是事实…可到底…不也还有徐家人活了下来…”,虞挽年蹲下来,看着虞清哑声道,“姑姑…这么多年,你说过父王母妃死了,说过汝南王府被屠了干净,可却从未说过哥哥…”
“你想说什么?”,虞清脸色黑沉,把虞挽年粗暴的拉了起来,“你是想说你随便救了一个人,这个人还可能是你的血亲?”
“姑姑…”,虞挽年千万情绪梗在胸口,“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有没可能有知情的人活下来,知道哥哥的下落……”
“他死了!!”,虞清冷笑着打断她,“虞挽年你给我记住,你是汝南王府唯一活下来的人,是一个伶仃无靠的小女孩,懂吗?
凭白救了一个人,就往虞氏血脉上扯,你是想攀亲想疯了吗?
简直荒唐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