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染的话说完,老夫人和永宁伯夫人都笑开了。
“你看看,这丫头的嘴,是一点都不让人。”
老夫人指着云亦染,对永宁伯夫人笑骂道。
“您老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倒是想有这么一个可心的女儿呢,老天不作美呀,不然您老让我认个闺女?”
永宁伯夫人扫了一眼自家儿子,但此刻自家儿子的眼睛,就差沾在云莲身上了,经过刚刚一出又一出的闹剧,永宁伯夫人如何看不出来?这个云莲哪里是好的?
“那可不成,畅愉可是我的命,谁来都不成。”
老夫人一听,立刻坚定的拒绝,好人家她也不反对,毕竟有更多人疼畅愉,她从心里高兴,但永宁伯府却不是什么好人家,会给畅愉带来麻烦。
“什么话都让老夫人说了,看来我也只能看看染丫头的画了。”
永宁伯夫人伸手从红绯手中拿过画,然后挥手让她身后的两个丫鬟打开。
画刚刚打开,铺面而来的是一股墨香,不同于普通的墨,有股淡淡的臭味,而这幅画的墨,居然是淡淡的清香,让永宁伯夫人眼前一亮。
嗅觉永远走在视觉前面,永宁伯夫人闻到墨香后,对这幅秋风图更有了几分期待,抬眼望去就是一棵树,那棵树上飘落着树叶,树叶金黄色,落在地上渐渐干枯,而树下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老人,老人穿着一身紫衣,身上盖着一个白色的毯子,老人的眼睛闭着,仿佛刚刚睡着一般,但唇角带着笑意,那个笑意很安详和温暖。
在老人椅子的背后,有着几株不怕冷的月季,还盛开着火红的颜色,那院落的一角有着一只小猫,懒洋洋的走来走去。
在画的右侧写了三个字,是簪花小楷,秋风图。
而在下方,却有一行字,孝与新生。一个红色的云形印章,云愉居士。
云愉居士……
永宁伯夫人猛然抬头,这才从画作中抽出心神,在这幅画中,她感受到了迟暮的悲凉,感受到了落叶的无奈,但在那份迟暮的悲凉,却被安详的笑容治愈,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的是一种享受,何尝不是新生?
“好画,好字。”
永宁伯夫人深深的点头,她看到这幅画第一眼,居然就要落泪,但深深的看入后,居然是一种享受,不自觉的露出和画中老人一样的笑容,随后是一种突破感。
“意儿,你来看看。”
永宁伯名为齐文海,而他的长公子名叫齐均意。
“是,母亲。”
齐均意从坐上起身,带着几分没耐心,但是母亲的话,他依旧走到了画作之前。
但他看上去的时候,就愣住了,一个人的手法是不会改变的,一个人画画的习惯又如何会改变?这秋风图居然和春秋图的手法如出一辙,但春秋图有些生涩,而秋风图却已经到达了大成之境。
齐均意之所以痴迷于云莲,就是被云莲的才气所吸引,那幅春秋图就是根源。
“这是你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