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砚脚下轻功一点,将酒坛子接到了手中,上面还封着泥封。
“谢了。”叶寻砚将酒坛子一抬,看着两个人,高声道谢。
云亦染和宁谦诀在回到大将军府之前,云亦染带他走了一遍自己的密道,看着自己的酿酒坊,大哥大为惊讶,实在没想到,那些闻名整个大陆的酒坊,居然都是出自一间密室。
云亦染无所谓的说着,“谁说会酿酒的人,都会喝酒?”
“是,我家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宁谦诀点了点头,话说小女人的酒量,还真是让他叹为观止。
“这些就是桂花酒,这些是特定的药酒,因为药材和特殊性,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是最受欢迎的酒水,但炼制药酒非常麻烦,我这个人又懒,所以每次只能用限量来控制了,所以在松花楼根本喝不到药酒,都被人特殊订走了,这些是果酒,用水果制成,桃子酒、葡萄酒、梨子酒,必须用大量的应季水果,这种酒并不会在松花楼销售,都会提供给仙音阁。”云亦染一样一样的介绍着,让宁谦诀叹为观止。
有时候他觉得自家小丫头,就是一个宝藏,总是看不透她的终点在哪里。
“这些梨花白是最初酿造的,距离现在已经有了九年,取三坛送给哥哥和小叔叔他们。”云亦染眼睛如同星光闪烁,宁谦诀点了点头。
三坛,他们的意思就是涵盖了叶飞天。
宁谦诀都看懂了,但却没有点破,怕这个小丫头害羞。
“去小叔叔的院子?”宁谦诀看着小丫头,询问着。
那两坛子酒,都被他拎在手上。
云亦染点了点头,然后去了云大爷的院子,时至今日,云御凡的院子,依旧没有名字。
“染儿。”蒋梦媛每日早上,都会在院子中走走,现在不敢有太大的运动量,可每日不运动运动,感觉身体都快长锈了。
“小婶婶,我小叔叔呢?”云亦染看着蒋梦媛,穿着宽松的衣服,挺着一个大肚子,依旧在不断的走动着,愈发感觉自己堕落了。
“他呀,刚从宫里回来,现在怕是在睡觉,没有急事就不要吵他了。”蒋梦媛笑着摇了摇头,冲着宁谦诀耸了耸鼻子。
云亦染愣了愣,随后想起来,今天是传位的日子,传位诏书已经昭告了天下。
昨夜大臣们,必然忙碌了一夜,更何况是大将军云御凡?
“有急事?”蒋梦媛看着,两个人的面色,也不像有急事的样子呀。
“没有急事,给我小叔叔带来一坛子梨花白,九年的陈酿了,我给你放下就走。”云亦染笑了笑,宁谦诀将那梨花白放在了大厅的桌子上。
“小婶婶,你不要搬动啊,你现在身子重,不能搬动沉的东西。”云亦染细心的嘱咐着,这可是这些年来云家第一个娃,所有人都很紧张。
“好,我知道了,听你的。”蒋梦媛笑呵呵的应了下来,随后将绑在腿上的布条拆下来。
“可去了主院?”
“还没有,先来了你这里。”云亦染实话实说,经过了昨日,她也想清楚了。
“我和你们过去吧,今天早上,还没给婆母请安。”蒋梦媛走了过来,和他们二人,一起去了主院。
蒋梦媛主要是怕云亦染接受不了,毕竟从出生就被扔下的孩子,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的心里有什么情绪,都是应该应分的。
而云亦染其实心态很平和,以前她不在乎自己的父母是谁,后来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毕竟没有见过父母,所有的一切都在别人的口中知道。
现在突然见到真人,也只是不想面对罢了。
“早上让春兰去叫你们了,但红绯丫头说,你们有急事出去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老夫人看着走进来的三个人,先让胡婆婆将蒋梦媛扶着坐了下来,这才看向了云亦染和宁谦诀。
“嗯,出去吃了些东西,没什么事,让奶奶担心了。”云亦染捶着老夫人的胳膊,这些年她经常会给老夫人捶捶肩膀,做做后背按摩,可以改善老人的睡眠。
“我这老婆子,一天天也就看看你们了,别的谁能让我担心?”老夫人满脸笑意。
“老夫人。”就在这时,落霓虹和叶飞天从侧面过来了。
“快过来。”老夫人看到落霓虹的那双眼睛,就充满了亲切感,和他们家畅愉一样。
“我能坐在这边吗?”
卓元刚刚找过来,宁谦诀就随着卓元出去了,也不知道是宫里有什么事。
云亦染的右边就空了出来,此刻落霓虹轻轻的问了一句。
“嗯。”云亦染点了点头,给老夫人按摩的手,此刻也停了下来。
站起身从桌子上拿起了剩下那坛梨花白,走到了叶飞天的面前。
“这是梨花白,已经陈了九年,我不知道一线天有什么好酒,但算是一分心意吧。”云亦染将那坛梨花白递给了叶飞天。
叶飞天有些惊讶,但脸上更多是充满了激动。
“真的送给我?”叶飞天有些不可置信,他和夫人都做好了长久战,当初是他们不对在先,即使有原因,可放弃了儿女,依旧是他们的错。
但没想到女儿给了这么大一个惊喜。
“嗯。”云亦染点了点头,叶飞天赶快伸出手,将那个坛子接了过来,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坛子酒,但对于他来说,确是千斤重。
“这梨花白是染儿自己所酿。”自家丫头不喜言表,但她做奶奶的不行,不能让自家孙女的心意,被这么糟蹋了,很多话挑明才说得清。
叶飞天更加高兴了,别说闺女送坛酒,就是随便送个烂树叶,那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收闺女的礼物,但没想到,居然是闺女自己所酿。
九年陈酿啊。
自家闺女今年十七岁,八岁那年所酿。
看着亭亭玉立的少女,他才发觉,他们为人父母,是多么的不称职。
落霓虹的眼睛中,已经含满了泪,她是一个女人,是一个母亲,不得已丢下儿女,没有人比她心中更加难过。
可那个时候,真的是不得已,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能说说,你们当年离开的原因吗?”云亦染看着那对夫妇,她的眸子像母亲,但她的唇周,更像父亲。
说话的功夫,叶寻砚也过来给老夫人请安,自从他来到烈京,一直都住在大将军府,将老夫人当成了自己的奶奶,他在这个诺大的府邸中,感觉到了更多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