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两者分开来，雨势愈来愈大，狂风充斥着这边空间，胸口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秦川看了眼，就见其上已被斩出一道斜斜的剑痕。

猩红的血自上面留下，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狂暴的真气在其中蔓延，若不是驱逐这股真气，那么这道伤口将永远不会愈合。

他只觉，全身冰凉，持剑的手，已然麻木，感受不到半点的知觉，抬眼望去，就见其上已被一层蓝色薄冰给覆盖，无论他怎么催动真气，也不能破碎。

修炼了天龙图，仅凭身体就能堪比武宗的他尚且如此，只是三品武宗的纪风又岂会好过。

蓝色长剑当作拐杖杵着，他半跪在地，半个身躯已被鲜血给侵染，并且这些鲜血好似有生命般，正在不断撕咬、腐蚀着他的身躯。

而他此时，全身罡气已无，呼吸微弱，眼前一阵阵发黑，丝丝鲜血顺着嘴角滑落，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身上衣物已是破破烂烂，已看不出身为天才弟子的样子。

他使劲摇摇头，清醒了下头脑，从地上挣扎起来，身体在不停地摇晃，彷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死的样子。

从他身上，秦川感受不到半点生命气息，全是死气，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还有意识，还能开口说话！

“你很强，你太强了。”纪风紧紧地盯着秦川，仿佛欲要把他整个人都给看穿一样，他的声音低沉且沙哑，其中竟无半点杀意和怨恨。

“与我对决，从始至终也没用灵魄，若我没猜错的话，你的灵魄也是个禁忌吧。”眼眸冷芒闪烁，他眯起眼睛，低下头，似乎是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秦川静静的伫立原地，等待着纪风的下一句话，他所说的禁忌灵魄是为何，这让他不由产生好奇以及困惑。

他并不担心他会突然出手，皆因他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只怕不用他动手，就这样留他于此，相信只需十几分钟，他的生命就将消逝在这漫漫长夜里。

许沫沫睁大着眼睛，屏住了呼吸，单薄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着，此地恐怖的气息，令她感觉好似身处于战场之上，只是厮杀早已停止，有的只是无边的尸体。

无数的怨恨、不甘在此时能够清晰的感知到，若是闭上双眼，她还会见到一双嗜血的眼眸在暗中注视着她的一切。

心底萦绕着的不安，愈加浓烈，如果不是她靠着石块，只怕就会被吓得瘫倒下去，心脏在此时跳动得非常缓慢，她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不过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她惶恐不安上半天，幸而，腰间的金色长剑发出剑吟声，令她的精神状态稍稍好上几分。

静谧良久，耳边全是风声、雨声以及雷鸣声，就在秦川也快要不耐烦，想给纪风最后一击时，他终于说话了。

“其实，我一直的目标都不是许沫沫，而是你，秦川！”冷漠的眼神盯住秦川，纪风的眼睛逐渐失去神采，但仍然还在继续的说着。

“还记得你刚从秦家回来时，追杀你的那个黑衣人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微不可闻，若不是秦川耳朵灵敏，恐怕什么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