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慕烟已经站在了窗前。
窗口是打开的,这里是四楼,下面是水泥地,只要再往前一步,她就会从窗口落下去,彻底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回过头,看着叶靳洲站在距离她几步之遥,声音肃杀中带着凌厉。
“你不要过来。”
“好,我不过来,你冷静一点。”
叶靳洲停下脚步,声线竟有几分颤抖。
慕烟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这个恶魔,这个恨不得能把她折磨致死的恶魔,竟然会因为她而害怕?
“叶靳洲,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慕烟唇角掀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她站在风口,因为吹来的风儿衣袂飘飘,仿佛一只摇摇欲坠随时会掉下去的蝴蝶。
“我死了,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同样的话我也再向你重复一次,”
叶靳洲定定地看着她,咬着牙齿:
“你死了,我会让你在意的人,通通给你陪葬,你最好想清楚。”
这样的话叶靳洲的确重复过不止一次,可每一次把她逼向绝境的也是他。
“我真的累了。”
她喃喃地说着,身形越来越不稳。
“你不想见你的孩子了么?”
突兀地,叶靳洲冷厉的声音传了过来,仿佛晴天的霹雳,打的慕烟悚然一惊:
“你说什么?”
“我知道,五年前我们的那个孩子,没有死,她还活着,现在在季诚手里。”
叶靳洲声音不大,字字句句却很清晰,传入慕烟的耳膜,让她的血液瞬间都冷至冰点。
寒意一层层裹了上来,仿佛命脉都被握住。
慕烟说不出话来。
原来叶靳洲知道了,他竟然知道那个孩子还活着。
她要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眼看慕烟的表情有些恍惚,叶靳洲把握时间,不着痕迹地往前挪动脚步:
“所以,你连她也不顾么?”
“慕烟,你最好想清楚。”
“我……”
慕烟的声音不成调,一低头叶靳洲竟然都到了她面前。
他伸出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不!”
慕烟尖叫着挣扎,却还是被叶靳洲从窗口抱了下来。
她的脑子里仿佛塞满了棉花,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被叶靳洲揽在怀中,她又是踢打又是咬,每一下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是叶靳洲却没有放开她。
直到她看到无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涌了进来,给她注射了镇静剂。
眼前的视线忽然开始变得模糊,她渐渐地失去了挣扎的力气,陷入了昏迷。
叶靳洲站在床边,看着闭上眼睛的慕烟。
眸底一片漆黑。
他就这么看着她,仿佛要把那单薄的身影永远嵌入眼底。
“温先生,您身上有些伤口,要不要包扎一下?”
有医生上前询问。
叶靳洲一低头,这才看到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跟脖颈,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这些全都是慕烟刚刚挣扎的时候留下来的。
“还真是没有留情。”
叶靳洲嗤笑一声,不知是愤怒还是难过。
他披上外套,最后看了慕烟一眼,抬脚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