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父钟义刚从镇上回来,忙赶到田埂把李心接了回去,钟沛儿帮着搀扶着李心的功夫,与钟义道“其实这些话由着我一个分家出去的侄女说是不合适的。”
“但二伯母素来待我极好,所以还是想给你们提个醒,防着大伯母一些。”
“虽我们比不得那些显赫人家要继承家业,但现下奶奶手里还紧握着爷爷留下的一块肥田和主宅。”
“他家虽是长房,但大伯父如今身子骨越发不行,她就指望自己儿子争家产的。”
“那伯母要是生下个儿子,那必是要在家产分羹的,你觉得她会容得下吗?”
李心心有余悸,总觉得钟沛儿这话有理,不过钟义是个直脑子,丝毫察觉不出来。
“沛儿别胡说,钟家向来都是相亲相爱的,怎么会为了家产,你别是听人乱嚼舌根。”
钟沛儿并不意外钟义的态度,这个二伯虽然脑子笨,但心地纯良,也就是太过淳朴老实了,她真怕被人害了他都不知道。
不过慢慢来,她留了一个保胎方给钟义就回去了。
直到后头有人和钟义说起了赵氏田埂那番话,他这才后怕起来,若非是钟沛儿当时及时救了昏迷的李心,那赵氏把她说成是妖,岂不是要放火烧了他的妻儿。
李心拉着钟义的手道“阿义,我知道你忠义两全,可万万不能断送了我们来之不易的孩儿。”
钟义想了想,看到那保胎方,眼睛一亮道“或许可以找沛儿帮忙。”
第二天一早,李心就来找钟沛儿了,一来答谢救命之恩,二来也是寻求帮助。
“二伯母每日来我这把脉,吃食用度都依着我来,家里平时烧饭都是你来的,若是她突然心血来潮你便寻着由头回绝了,亦或者不吃来我这里对付几口。”钟沛儿缓缓道,说话的口吻完全不像是个快要及笄的小姑娘。
“当真要如此,我怕我会熬不过怪胎十月的。”李心叹气,纯良老实的她也没想过会有人害她。
钟沛儿宽慰道“你且放宽心,既然她害人,那必是有报应的,若她一直执迷不悟,自有法子收拾她。”
明明面前是个瘦弱娇小的姑娘,偏生眸光坚毅,不知哪里来的力量让李心也挺直腰杆。
李心在钟沛儿这里用了保胎药,钟沛儿拿出灵泉里种植的特殊药材,保胎药性要比寻常草药更厉害些。
李心双身子自然容易疲乏,更何况老太太也不喜欢他们来这里走动,便早一步回去了。
钟义反倒是以为李心还在,忙完活计便来了钟沛儿这里,又为昨日事再道了谢。
钟沛儿看了一眼钟义手上的工具大多都是狩猎用的,不由好奇道“二伯父这是上山打猎去了?”
“不是,今年收成不行,怕是个难熬的冬,村长就组织了狩猎会,三日后村上的人一起去上山打猎,这不是准备工具去了。”钟义解释了起来。
一听这话,钟沛儿倒是知晓那老太太怎么会恬不知耻来抢米,感情是怕自己熬不过去。
可钟家并不算穷,手握好几亩田,就算收成一般,顶多过得拮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