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一片薄薄的茅草堆里,周围黑暗一片,只有墙上的煤油灯闪烁着一丝微弱的亮光。
钟沛儿这才发现自己竟是痛晕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动了动麻木指尖,指尖立刻迸发出剧烈的刺痛,手上黏腻一片,还泛着些红锈的味道,钟沛儿一双大眼此时哭的红肿,却又无法再多出一滴泪来。
万幸手指还有痛觉,否则她都不敢有信心将手治好。此处应该就是古代的牢狱,她应是在半夜骤醒,因而周围寂静一片。
趁着此时,钟沛儿连忙从灵泉中取出些治伤的药草,用牙齿咬碎,混着灵泉涂抹在指尖,感受到药草渗入指尖那股难忍的感觉,钟沛儿差点呜咽出声。
此时的钟家村不知怎么样了,娘发现她没在家,一定会十分担心。
方音一整天都没有见到自家的女儿回来,但心里却是放心的,女儿如今越来越懂事了,她这个做娘的自然也不能管束太过。
只是到了傍晚,钟沛儿都没有回来,方音一直在门口等着,等了好半天,却只等到一个急急跑来的人。
来人见她杵在门口便大声奚落道:“呵,有什么娘就有什么丫头,不要脸的东西,钟家的门风都被你们败坏了!还不快让开!”
那人正是钟家奶奶陈氏,此前她听到赶集回镇的村民说钟沛儿被官差抓走了,便连忙跑来确认,见方音正等在门口,心里咯噔一声,更多的,却是大喜过望的兴奋。
方音一时不妨便被陈氏退到在门边,摔了个大马趴,还没等回过神来,就见陈氏正在屋里乱翻。
“真是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竟是偷了这么多粮食!饭都吃到狗肚子里了,一点不知孝顺的小畜生!”陈氏一边搜刮一边骂骂咧咧道。
方音见陈氏竟是将钟沛儿藏在屋中过冬的粮食全翻腾出来,也顾不得的此时膝盖酸痛,忙跑上前拉住陈氏的衣物,“娘,你干什么!这可是沛儿弄来过冬的粮食啊!”
哪知陈氏冷笑一声,“就那么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还有命回来过冬么?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官差乱棍打死了!真是水性杨花的东西,谁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粮,反正你也吃不了这么多米,不如孝顺孝顺我!”
陈氏毫不可惜,哪里是拿一部分,竟是拿了几个布包,挽起袖子,大手一抓,瞬间就将米缸里的米全都迅速倒入袋中,动作十分粗鲁,方音哪里是她的对手。
方音的心全念在她刚才的话中,忙扶着桌子道:“娘,你说什么?沛儿怎么会被官差打死?”
“谁知道那个小贱蹄子勾引了谁家大人,竟是落了个谋害子嗣的罪名,真真是老天有眼,这样不孝的崽子就该被官差捉去!”陈氏见方音面色难看,当下便冷笑着嘲讽道,中气十足,十分解气。
想到以前钟沛儿的种种举动,真真是让人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现在可好了。
方音一听,眼眶顿时红了起来,手脚都不知放在哪,一不小心竟是将方才陈氏装好的米袋摔在地上,米粒顿时散了一片,方音却仿似未见一般瘫软在地上,捂着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