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家主把茶杯丢在石桌上,‘咔嚓’碎成一片片,茶水溅了一桌子。
“我刘家虽然在定州有几家铺子,但根基还在北山县,主要生意也是异兽肉,一旦失去南武院支持,那我刘家还剩下什么?只怕不日就被一群踩狼虎豹给吞了。”
“爹……”
“任秋只不过是棋子,咱们真正要在意的是,刘宣伯的意见,既然他同意这门婚事,那咱们刘家就算在南武院这艘船上了。”
“而且,刘宣伯迟早要去定州,一旦他步入筑基,几乎前途无量,熬过筑基后,那就是胎脱,那就是真正的大人物,庇护我刘家那是绰绰有余。”
刘元暗恨,想到小妹,心头更疼,自家小妹乖巧可爱,长得有好,一向惹他疼爱,在诸多兄妹中,也是关系最亲的。
……
……
成亲后,任秋地位明显提高了许多,几乎为方直贞下第一人,哪怕周成,现在也只能暗地里咒骂,表面上不敢放肆。
当然,私下里他名声不太好,说什么的都有,一个泄了元阳的武者,注定是上不了气血如虹。
任秋自是听到,但一点不在意,反而是方直贞为此大动肝火,狠狠罚了几个弟子后,这才无人议论。
几天后。
“土匪来了,土匪来了……”
一声惊呼,从城墙上传到下面,很快传遍了整个城堡,任秋立即上去,遥遥看去,城里一片慌乱,无数人向这边涌来。
“周成,你带几个人出去看看情况,其余人不得离开城堡,违者杀。”
方直贞下令,周成立即挑了几个人,打开城堡大门,快速离去。
不多时,周成回来。
“方师兄,真有土匪来了,我偷偷上了外城墙,外面黑压压一片,怕不是有四五千人……”
“四五千人?”
众人哗然,以现在北山县的防御,县衙主要官员都跑了,剩余的一些如同虚设,如何能抵御。
方直贞一声暴喝:“都不要吵,咱们还有城堡,千数弟子,量那些土匪,也不敢攻来。”
闻言,众人这才放心,很快聚集出来的人群,被强行驱散,一个个弟子开始在街道巡视,城堡墙上也加派了人手。
到了夜间,城堡下面,无数人哀嚎,想要进城堡。
但城堡大门,早已经用数根大木桩顶住,更有数十个弟子看守,任由外面如何推,都无法推开。
……
北武院。
“沈师兄,你拿个主意吧,现在下面弟子人心惶惶,个个都担心城里城外的亲属,一旦轰散,恐怕人心不保。”
“你们说,这帮土匪,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南北武院两位师傅走后,就来了?”
“邓师弟,我让你派人去和南武院的人交涉,结果如何?”
说话的是,一个寸头浓眉,国字脸男子,坐在上首,如一大钟,稳当如山。
邓秀面色难看,冷哼一声道:“南武院有城堡,又把众多弟子亲属早早挪进去,如何肯和我们谈?”
“我派的人,大门都未让进,就被轰走了。”
“他刘宣伯难不成,想看着北山县,被土匪屠戮一空吗?我亲自过去,我就不信,他刘宣伯敢不管。”
“韩师弟,莫要冲动,既然刘宣伯闭门不出,就说明了他的态度,你此次前去,恐怕也未必能见着他。”
沈言轻叹,看了看邓秀和韩振道:“两位师弟,求人不如求己,趁着土匪还未攻城,让诸位弟子各自回去,把亲属带上来武院吧。”
“可是,咱们武院能装得下这么多人么?”
“此时非彼时,把周围宅子清空,合成一处,哪怕土匪人多势众,也不敢冲击而来。”
……
任秋站在城墙上,透过夜幕,看向城墙下面,人越来越多,哀嚎声,咒骂声,苦求声,声声入耳。
听多了,连墙的弟子,都心有不忍,也有烦躁者,爆喝着端起一块石头,砸了下去。
下面顿时惨叫,硬生生被砸死数人,恐慌蔓延,产生践踏,一时间一片哀嚎。
“畜生~”
任秋脚步一踏,身子就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他衣领,反手就掐住其脖子,提了起来。
要不是武院规矩,他都想掌毙此人。
“任秋,你敢打我的人?”
一名气血如铅的弟子,怒喝着一拳打来,任秋冷哼一把抓住,旋即一抖,一掌印在其胸膛。
“啪~”
那人被打飞,落入内城下方,砸向地面,引起一片惊呼,一道人影闪过,一把接住那名弟子。
却是方直贞。
“方师兄,任秋他……”
“废物~”
方直贞一把丢开他,走上城墙,冷冷看着任秋:“武院规矩,弟子不得厮杀,轻则废除武功,重则当场击杀。”
众人寒颤,隐隐不岔。
方直贞扫了眼众弟子,叹了口气:“念你初犯,罚你一月汤药,滚回去吧。”
“谢方师兄。”
任秋拱手离去。
方直贞盯着任秋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城下,反手就是一掌打在那名丢石头的弟子脸色。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丢石头下去?”
“滚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