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秀英的弟弟?”
杨振宇有点不确定的望着眼前的年轻人,他听陈秀英提过小时候有一位弟弟,已经出了国。
“如假包换,这位是?”
苏陟看着女人,他已经能够猜出个十之八九。
“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现在的妻子梁绮华,你姐姐过世之后,多亏了她照料我,才……”杨振宇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才能自圆其说。
梁绮华则是突然目不转的地定定地瞅着苏陟,她没想到那位病秧子会突然蹦出来一个弟弟,确实有点出乎意料。不过这几天的精神恍惚,让她无法凝神,只能集中全身的精力去想去看。
苏陟没想到她的精神会这么差,本来应该是春风得意的两个人明显不是人们想的那样,他们正在经受某种折磨。
杨振宇也发现了妻子的状态不太对,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道:“苏陟是吧,我去帮你准备房间。”拿着灯就去了客房。
“去吧,既然回家了,肯定还是要睡在家里。”杨振宇应付道。
苏陟跟着去了客房,房间里稍显潮气,应该是这段时间没有怎么打理过。
梁绮华从柜子里抱出一套被褥开始铺床,等她将单子捋平之后,直起身子说道,“苏陟啊……”眼角余光瞥见了站在门口的丈夫,抿了一下嘴唇改口道,“早点睡吧,挺晚了。”
苏陟点头致谢,梁绮华出了客房和丈夫杨振宇回了房间。
杨振宇走在前头,忽然回头,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你是不是想对那个小子说什么啊?”
“没有。”梁绮华怯懦地摇了摇头。
“没有最好。”
杨振宇回头继续上楼。
梁绮华半折身子望了一眼身后黑黢黢的客厅,仿佛正有一个身影静静地站在那里,祂冷眼观瞧这一切的发生。她急忙紧走两步跟上自己的丈夫,好像这样就可以把那个身影远远地抛在身后。
苏陟安静地躺在床上,这座陈家大院里虽然阴气森森,却只是阴沉沉,并没有什么幽昧晦暗之物,很奇怪。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刚才走廊里消失的身影出现,不过倒是潮气的被褥躺着难受,他干脆坐在了椅子上。
忽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梁绮华畏畏缩缩地走了进来,瞅了一圈之后,发现苏陟坐在椅子上才松了口气,借着朦胧的月光,她开口问道,“你真的是秀英的弟弟?”
“是的。”
“那你可以求求你姐姐吗,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梁绮华从手腕上摘下一只翡翠镯子,放到桌子上,“这个镯子就是你姐姐的,我现在也还给她,求求你姐姐我真的受不了了……”
声音哀凄,字字落泪,说道最后更是跪在了地上,发疯一般地磕着头,咚咚地扣头声响彻在狭小的房间,恍若鬼魅。
“现在知道错了?”
一道愤恨地质问从门外响了起来,“当初干什么去了,你们两个合伙谋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害怕啊,现在知道害怕了?”
梁绮华听到声音抬头看去,被自己和杨振宇合谋害死的陈秀英就站在面前。虽然月华惨淡,还是可以看清楚那惨白的面容,所有的愤怒和讥讽都在脸上表露无疑。望着这张近在眼前的容颜,梁绮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苏陟查看了一下,确实是昏过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