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大爷老树皮一样的脸,谭翼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心中也很是感慨。但这种事情,却不是他能干预的。
在身上掏摸了半天,谭翼也没翻出任何纸币。只得回到车边问何喻诗。
本来对打扮时尚的何喻诗没抱多大指望,但让谭翼意外的是,何喻诗不仅带了纸币,而且各个面值都有好几张。
看来,以后我也得准备些纸币以防万一才好。
将4张一元钱放在柜台上,谭翼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问道:“老大爷,您知道这有个江尚制衣厂吗?”
“啊?你说什么?”
“二十多年前,六里塘这里有个江尚制衣厂,您听说过吗。”谭翼略微提高了音量。
“什么厂?我老人家耳背,听不大清啊。”老大爷歪着脑袋,一只手挡在耳后,口中大声喊着听不清,两只眼睛却从眼缝里瞄着谭翼。
这下谭翼算是明白了。
我靠,亏我刚才还那么好心的在心里为你可怜为你鸣不平。
转身又跟何喻诗要了十块钱拍在柜台上:“来包烟!”
老大爷嘿嘿一笑,收了钱,然后麻利至极的从柜台下面拿了包十块的烟出来。
果然,这下他又不耳背了。
“那个江尚制衣厂……”老大爷想了想,“那都是好多年前的厂子了,早就倒闭关门了,你们问它做什么?”
看来有戏啊!谭翼心中暗喜。
“哦,我和我朋友是从事媒体工作的,目前正在做一项关于我们皿川市内曾经的老旧企业发展史方面的课题,所以想就这方面的事情打听一下,如果还能知道那家厂子的旧址的话就更好了。您看方便不?”谭翼随口胡诌道。
老大爷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摇头晃脑的朗声说道:“哎呀,这个江尚制衣厂我倒是知道一些情况,就是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这记性……”
“来一条烟!”不等老大爷说完,谭翼一拍柜台,恶狠狠的说道。
又问何喻诗拿了一百现钞。谭翼终于等到了他想获得的资料。
还算这老头识相,否则我就要亮锤子了!
“这个江尚制衣厂,是八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时候,一个外来老板建起来的,当时我们整个六里塘,就这一家工厂。村村落落的姑娘们都抢着进厂子里上班。谁家要是有人在里边,不出一年,三转一响就能齐活儿。”
“那个厂子很大吗?那个外来老板又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呢?”
“厂子的规模嘛,也不算太大,就三间厂房和一座二层小楼,小楼是办公楼。工人数量最多的时候,大概不到一百吧,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老板姓江,水工江。至于到底是哪里人,这个就真不知道了。”
老大爷收了那一百块,当真是有问必答了。
“外来人,姓江?”谭翼觉得自己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之处,“六里塘姓江的人很多吗?”
老大爷摇头道:“这附近没有姓江的,至少附近这几个村子没有。我们这里绝大部分都是姓莫和姓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