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不依不饶,还在问着有没有纸。我很生气,加上喝了些酒,脑子不太清醒,火气又大,便一脚踩在那只手上,说道:要纸没有,要命一条!
“这回,那只手却并没有缩回去,而是抓住我的鞋子,同时,那个声音说道:没有?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没有?不!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你藏起来了对不对?你把纸藏在哪儿了?是不是藏在了你的肚子里?不行!我要剖开你的肚子看一看!
“我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对方在我的右侧,按理说,伸过来的手应该是左手才对,可是那只手明显是右手!
“我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劲,正在思考其中缘由,那只手突然伸得很长,那个长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正常人的手臂!
“这还不算,它伸长的同时,还打了个折,朝着我的腹部抓来。而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它的胳膊肘!
“那家饭店的厕所是坐式的马桶,我的肚子与地板的垂直距离,本身就超过了四十公分,更不用说要从隔壁穿过隔板下方伸手抓来的距离了。
“我当时吓坏了,因喝酒而处于半醉状态的脑子也瞬间醒了过来。
“就在那只手接触到我肚子的一瞬间,我菊花一紧,刚拉到一半的屎被当场截成两段……”
“停停停!”谭翼开口打断青年绘声绘色的回忆,“关于你屎的状态,就不必描述得这么详细了。”
“哦,好的……”青年本能的应了一声,顿了顿,他有些不甘心的嘟囔了一句,“我倒是觉得挺重要的……”
谭翼只觉得胃部一阵抽搐:“算了,你继续吧。”
“我当机立断,夹断了屎,脚下一弹,身体贴在了左边的隔板上。
“那只手抓了个空,还想继续向我袭来。我二话不说,提起裤子拉开厕所门就冲了出去……”
“也就是说……你拉了屎没擦屁股就跑了?”这回打断青年的是丁宇。
青年答道:“是这样的。”
谭翼道:“干得不错……你……继续……”
“我一路狂奔,回到了饭店的大厅。那只手并没有追出来。我不敢久留,也不敢独自开车,就叫了辆出租车回来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去饭店把自己的车开回来。”
谭翼拿出手机,将青年的经历简短的作了一下记录后,追问道:“也就是说,那个半夜敲你房门的人,就是你在厕所遇到的屎友咯?”
“应该不会错。”
“这么说,他是过了两天后才在半夜又找上了你,只有那天夜里吗?”
“不只那一晚。是从那一晚之后,每天深夜的时候,我都会听到有人敲门,然后问有没有纸。
“每当那时候,我都不敢做出任何回答,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因为这个,我还买了一把链子挂锁,从里面把门锁上,算是又多设置了一道保险。”
“今天凌晨,他也来找你了吗?”
“来了。”
“什么时间?”
“四五点左右吧……”
“看来时间越来越晚了呢……四五点了你都还没睡吗?”
“不敢睡啊,最近这些天的晚上我都不敢睡觉……”
“你有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吗?我是说,透过你门上的猫眼。”
“没有。声音响起的时候,我都缩在被子里,哪里还敢靠近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