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耀融吃紧,又真心不能让安锦锦喝酒。
万一她呆会儿身体撑不住,他不白弄过来邀请函吗?
“好了好了,尤先生你别气,我哥哥性格耿直,你别计较。”安锦锦甜笑,将杯子跟尤公子的一碰之后,爽快地一饮而尽。
江耀融目瞪口呆,而不远处目睹了全过程的梁若敏更是气急败坏。
“锦锦。”她几步上前,扯住安锦锦的手腕,低声跟尤公子道了声“抱歉”,便沉着脸将她拉上了二楼休息间。
安锦锦前脚才进去,梁若敏就“啪”一声关了门,上了反锁。
“你刚刚怎么回事?”梁若敏深皱眉头,脸上全是闷怒,“那个姓尤的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成天流连花丛,花天酒地,你还跟他相谈甚欢,眉来眼去,你是要丢尽我们江家的人是不是?”
“哦?真的吗?尤先生是那样的人?”安锦锦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我看哥哥把他请进江家时客气周到得很,还以为他是个君子呢。”
梁若敏气急败坏,又不好打脸,只得咬牙切齿:“总之,你得听你哥哥的话,他让你走,你就不许在原地拖拖拉拉。”
安锦锦想着你干嘛不给我拴条绳子牵着,脸上却是恰到好处的体贴:“我哪有不听哥哥的话,我只是不想他跟尤先生之间难看嘛。”
“闭嘴!”梁若敏杏眸圆瞪,“你以为我是傻子还是瞎子?那杯酒,你若不想,根本可以不喝。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花招,趁早给我断了那些念头!今晚我们到慈善宴上来,为的是什么,你很清楚,若你故意闹出什么差池,我跟你没完!”她保养细致的脸露出丝恶狠狠的神色,“别忘了,你在夏城美院的学费还是我们江家在出,你若不想读书了,就尽管使坏没关系!”
安锦锦双手背在身后,十指陷进手心,努力抑制颤抖。
梁若敏说得没错,她现在还得依仗江家,她不能辍学,不然,才真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她从孤儿院被江家人领回去,四处作秀建立慈善形象逾十年,她不能在快要结束这种日子的时候意气用事。
她必须读完书,才能彻底摆脱江家!
梁若敏见安锦锦没辩驳,以为她是服软了。
她理了理鬓边的发,满脸严肃地说:“你且给我在这儿醒醒酒,等会儿出去时,别让我看见你一副面红耳赤的鬼样子!”说完,她又瞪了安锦锦一眼,这才踏着高跟鞋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