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美人一听,顿时神色一紧,慌张往后退了退,扶着桌子坐下,缓了片刻后,才动唇说道“既是如此,不如我们将此事告到皇上面前去吧,求皇上替我们二人作主。”
柳才人嘲讽笑道“你当皇上是这么容易能见着的么?我们连去昭华殿都得求了好几道,方才见着皇后娘娘一面,你还想见皇上?你进宫这么多年,得见过皇帝几回?就算见着了,除了远远瞧上这么一眼,张舟臣身边的那些奴才哪个敢让你上前接近皇上的?”
胡美人咬着牙,捏着手上的帕子,神情慌张地说道“要不我们直接去求求陈昭容吧,就说我们那晚什么也没瞧见。”
“哼,这话你信,陈昭容她能信么?”柳才人讥笑了一声。
胡美人一听这话,顿时慌乱道“那你说怎么办,这也不成,那也不成,我们不过是碰巧瞧见陈昭容从承恩殿里慌张出来,哪曾想后面赵昭仪便出了事,我们也没往旁处想,可如今却无端惹了祸,陈昭容若是容不下我们,怕是心虚,那是不打自招,大不了我们来个鱼死网破,直接将这事告诉赵昭仪。”
柳才人连忙伸手压住她的嘴唇,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的姑奶奶,你快别说了,我们那日本来就什么也没看见,不过是见陈昭容从承恩殿出来而已,你要是这会儿把话说出去了,那才是不打自招,自寻死路。”
胡美人急眼了,着急道“那现下我们能怎么办?上回林妃娘娘生辰宴上,陈昭容那眼神你又不是没瞧见,差点没把我们二人生吞活剥了,我瞧着赵昭仪滑胎那事跟她脱不了干系,不若然她怎么会对付我们?我们在这宫里平白无故不招惹人的,谁知道这祸从天降。”
柳才人咬牙道“别急,陈昭容既然现在没动手,也许那日她压根没瞧见我们,又或许她还有别的打算,我们将这件事压在肚子里烂掉,等风头过了,这件事自然就这么过去了。”
“这怎么过得了?赵昭仪整日沉浸在丧子之痛上,咬林妃娘娘咬得紧,林妃又不是个善茬,陈昭容也故意沉着气看她们斗下去,赵昭仪定不会善罢甘休,指不定最后她们要将我们二人推出去送死的。”每当胡美人想起赵昭仪的面孔时,都忍不住身子发颤。
胡美人这话言之有理,哪一回她们不是暗斗之后,将身边人推出顶罪,此事早晚要轮到她们二人头上,总得早做打算才是。
柳才人沉思着说道“既是如此,不如我们先出手,打她们个措手不及。”
“就你我二人?”胡美人语气有些不屑,并非是她看轻她们二人,而是她们在宫中几乎就是花瓶一样的摆设,上斗不过各宫大主子,下还得周旋应付奴才,日子紧巴巴地过着,还妄想跟她们斗?
柳才人又道“我们斗不过,总有人斗得过,若是后宫里连皇后娘娘都斗不过她们,那么我们便废后,换一个人自己人上去。”
胡美人一惊,却看着柳才人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主意。
胡美人道“你若是有了两全之法,我便全听你的。”
柳才人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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