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走上前去就会看到她爹在这里埋了什么东西,更怕那些东西会要了她爹的命,会毁了白府的无限荣光。
然而,季墨白此时已然走上前去,看向坑里,是一口大木箱子,保存得很好,就是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
他眸色微冷,抬手示意几人把箱子抬出来。
可挖出一个箱子,紧接着就挖出了第二个箱子,接二连三。
每个箱子都奇重无比,抬箱子的几个侍卫相视一眼,心里都明白里面装了什么。
白秋月踌躇不安地站在原地,时不时伸长了脖子,看向那几个大箱子。
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呢?她心里暗暗猜测。
就在这时,季墨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一抬手,几个侍卫一拥而上,将箱子纷纷打开。
满眼的金色叫人顿时呼吸一滞。
黄金,竟然都是黄金!
这几箱子黄金下来,可不知道有多少了。
季墨白神色一凛,立刻命人把箱子抬走,剩下的人继续搜查。
白秋月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几箱子的黄金,顿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怎么会……
她低着头,嘴唇不断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家里怎么会挖出这么多黄金?会不会是别人有意栽赃陷害?
这个念头一经闪现,白秋月顿时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猛地拉住季墨白,道:“季将军,这不可能是白府的,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一定是!”
她信誓旦旦地说着,眼神里满是坚定。
季墨白没想到白秋月竟会是这样的反应,不过片刻的诧异后就冷静了下来,道:“是不是别人陷害,白小姐应该去问问你父亲,这偌大的白府,上上下下上百双眼睛,都没能发现有人悄悄在你们后院埋了黄金?白小姐是觉得我季某人太蠢,还是你们全府上下都眼瞎耳聋?”
白秋月嘴唇微微煽动了一下,却觉得有团湿棉花堵在她的嗓子眼里,让她说不出话来。
见状,季墨白不再多说,拂手而去。
“不可能的,不会的!”白秋月眼神慌乱,心中更是惴惴不安,爹怎么可能犯下大罪呢,他一直都秉公执法,不可能的。
他们都是被陷害了,一定是。
白秋月心中暗暗琢磨着,慌乱地冲出了白府大门。
她要去找宁王,去找宁王说清楚,让他帮忙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她爹一定是被冤枉的,她白府是干干净净的!
心中闪过万千念头,白秋月顶着夜色,跌跌撞撞来到宁王府。
砰砰砰!
她用力地拍在宁王府朱红色的大门,用尽浑身力气喊道:“开门,开门!我要见宁王殿下,宁王殿下!”
眼泪簌簌地落,打湿了她的脸颊,寒冷的夜色中,寒风呜呜的吹着,如同远处传来的女人的哽咽声。
白秋月也顾不得害怕和寒冷,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敲着大门……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冬天的清晨,好似寒气更重了些。
白秋月狼狈地靠在朱红色的大门上,时不时地用力敲打大门。
她在门外喊了这么久,一直没有人回应。
眸底闪过一抹嘲弄,墙倒众人推,更何况宁王一向都不喜欢她,更跟她爹没有多大的交情。
她也不知道来找徐延亭有没有用,可就是不死心。
宁王府内。
江熹微捧着暖炉,恹恹地坐在院子里,道:“白秋月可走了?”
守门人摇摇头,“没呢,一直在外面守着,说要见王爷。”
江熹微抬眸,见守门人眼睛下面一片乌青,不由得笑出声来。
岂止是守门的下人,就连她自己昨夜都因为白秋月在外面大声哭喊而没睡好,今儿个又是早早的被吵醒了,也睡不着了,索性就在院子里坐着。
独独白秋月要见的那位,现在还躺在床上睡得安稳极了。
心中有些郁闷,江熹微便忍不住起身回屋,看着躺在床上的徐延亭,抬手就是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了徐延亭的脸上。
啪的一声。
徐延亭幽幽睁开眼睛,颇为幽怨地盯着她,“王妃,为夫睡个懒觉都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