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荷倒是听的一愣,没有想到外边柔柔弱弱的杜小姐说话却是意外的干脆,不像是先前自己以为的菟丝花,反而意外的有主见。
杜昼眼神一暗,到底年轻,还有些少年郎的情绪在里面,两眼殷切的望着自己。
沈荷决定实话实说:“杜小姐身体确实又虚弱了几分,若是这病再不治好,恐怕会元气更加虚弱。”
杜昼心里一紧,对沈荷行了一个大礼:“沈姑娘,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救家姐,杜昼都会拼尽全力!”
沈荷吓了一跳,连忙避开:“医者仁心,杜公子不必如此!”
杜柳眼里有些颤动,可还是硬起心肠教导:“杜昼,男人怎可如此心软,一言不合就许下如此重诺,你以为你代表的是你一个人吗?你是我杜家这一脉的唯一继承人……咳咳……”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咳得几乎晕厥,杜昼再也不敢反驳什么,怕再刺激到自己姐姐,连忙告退。
沈荷扶着杜柳,看着杜昼单薄的背,心里有些不忍:“杜小姐,您对杜公子是否太严苛了?”
杜柳好不容易才缓过来,闻言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略微笑了笑:“沈姑娘,我这病撑不了多久了,杜昼对我太过依赖,若是还不能让他独当一面,恐怕我们杜家一脉就完了。”
杜家这一脉?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只是自己是过来帮人看病的,并不是来刺探人隐私的,沈荷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多问:“杜小姐不必如此悲观,我的法子或许可治。”
杜柳却没有多在意,甚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里有几分悲凉:“沈姑娘不必在意,无论治不治得好都是天意,非人为之力也。”
沈荷心里有些理解,恐怕这杜小姐失望了太多次,所以才会这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帮杜柳诊治之后,沈荷问清了小厨房在哪就打算去煎药,只不过一出门就看到了现在门口处的杜昼。
他眼圈发红,一步步的跟着沈荷出来:“沈姑娘,家姐怎么样?”
他也不过是十五岁左右,哪怕平时表现的再稳重,此时此刻也露出几分害怕起来。
“这病我确实有法子可治,可是杜小姐是否不喝鸡汤?”想到某种可能性,沈荷试探着问了出来。
杜昼点了点头:“家姐确实不爱鸡汤,连闻都不能闻,沈姑娘,你问这个干什么?”
叹了一口气:“杜公子,这治病的关键就是用鸡汤辅助,若是杜小姐喝不得
鸡汤,那就难办了。”
按理来说这噎症一般是穷苦人家的病,粮食不够吃各种奇奇怪怪的杂食,比如观音土之类,腹中结块,这才食不下咽,对付这种,只需将药溶解到鸡汤里,即可治疗。
杜小姐这病的症结却不知道为何,可也正因为不爱鸡汤,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没好。
“那可怎么办?家姐不能喝鸡汤,沈姑娘,还有别的方法可以替代吗?”杜昼急了,好不容易能够有办法,他不愿也不能就这样放过!
沈荷也没有办法,两人一时之间陷入沉默之中,半晌杜昼笑了一声:“沈姑娘,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是不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