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看着陆晓春毫无表情的脸色试探着问出口,“两年来,容将军除了呆在军营,其他时间都直奔咱们风月楼,明知你不想见,可他还是站在外面苦等,风雨无阻。说实话,您不感动,我都快被感动了。”
陆晓春停下手中正在拨算的算盘,其实她早就心不在焉,望了望外面后又低下头,仿佛不曾听到小二的话,又继续拨弄。
“掌柜的,您来看看明日安排的话本折子戏可妥。”一楼大厅内,戏班班主大声吆喝喊道。
有些发愣的陆晓春放下手中的账本给一旁的账房先生,徐徐走到戏台上。接过账本的周老先生看着刚刚陆晓春记录的一笔笔账不禁看了看她的背影,摇头叹息。
“情这一字难呐,这一笔笔糊涂账非得老朽重来一遍喽。”
如此这般已至深夜,陆晓春坐在回家的马车内不时向后张望,牵马前行的马夫一如往常,这一幕他这两年见多了。
“下来!”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一直跟在后的容礼琰终于策马挡住了她。
陆晓春沉默,马夫很是知趣,向容礼琰俯身低头后悄悄离开。终于两人沉默了很久之后,陆晓春掀开帘子探出身。
“也好,我与将军一并走一会儿。”
在慢慢回家的路上,陆晓春停了下来,“礼琰哥哥。”
这样的称呼在这两年里,陆晓春第一次开口。
“我知晓你的心并不坏,当年我陆家惨遭灭门,你不顾一切保全我,救助我的父亲。但晓春也知晓容大将军是我们大祐的英雄,从我很小的时候就听闻过他的威名,你与他的心结晓春也是知道的,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拿自己父亲的命去换荣耀权力,纵使现在你手握兵权又如何?掌京畿要塞又如何?得皇上看重又如何?一个人如果失去最起码的良心那与禽兽何异?!”
容礼琰默默听着一切,眼眶渐渐变红
“一个人活在世上最难得是有一个遮挡风雨的家,小时候的我每每在父亲怀中总能肆意大笑,那是不需要任何戒备的开怀可惜晓春福薄,一家人遭奸人陷害而亡”
忆起过去,她依然心痛难当,此时的她眼中滑落一滴泪,慢慢蹲下身去,容礼琰就这样站在一旁,静静地
“可是礼琰哥哥,你明明拥有一切,为什么不能给自己父亲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什么样的心结敌不过人伦亲情!这样的选择让你过的痛快吗?!”
陆晓春满脸泪水,大声的质问令容礼琰背过身去,眼中似有泪光。最终他嘶哑一声,“若我知悉那样做会要了他的命,那我宁可在被人请过去之时便自断身亡!也好过如今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说完这些,容礼琰颤栗着身体抽出手中的利剑对着面前的一片竹林大肆砍去,脑中亦回想起当日在街道处被人劫走的画面。
“我家主子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