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逍遥王爷似乎早已知道怪乞丐会问这个问题,立马接着回答道:“不是,我多年前也和前辈想的一样。想必前辈已知,我兄长当年上下一百来口人也是死在这毒药下的。”
他拿起手边的茶盅,喝了一口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大燕朝是在马背上打的江山。其实当年,周王残暴不仁,揭竿而起,起兵反周的人很多,拥护我父王的人也很多,所以这江山打下的并不艰难。”
逍遥王看了一看自己的双手,半响才说道:“那时当今圣人还在襁褓中,我还未出世,是我兄长陪着父王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所以当时起兵成功后,兄长理所当然的封为了太子。一时风头无两,可惜,往后五年不到,我兄长一家百来口人突然暴毙,死于麻风。”
他怔了一怔,望了怪乞丐一眼,眼光之中似有深意。然后接着说道:“父皇当上那天下至尊后,一直很忙。忙到连看我,同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是我的大兄,陪着我,教我骑射,制义。于父于兄。”
他眼圈微红,颤声接着道:“兄长一家横遭瘟疫,无一人生还。我从来没有相信过,十几年来穷尽府中一切,一直不间断的在查。可当结果摆在我面前时,我却后悔万分,希望我从来没开始过。”
“因为你发现下毒的人竟然是你的父王。”墨焰突然代他补充道。
逍遥王朝墨焰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似乎很感谢墨焰替他说了他十几年来都没法说出口的话。
他停了停,接着道:“人说虎毒不食子,那是他们不知道那把破椅子有多邪恶,父王登基后不久后,醉心修道,梦想着福泽延绵,寿与天齐。疑心也越发重了起来,他担心太子兄长会等不及,篡位。加上兄长行伍出身,在军中威望颇高。军中将士都已兄长为尊,只知兄长,不知皇上,这让父王如坐针毡,如芒刺背,不拔不行。”
“所以我恨那把椅子!”他手挽着衣袖,轻轻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愤愤然道:“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为什么?”
“自古以来,帝王之争,委屈从来不能求全。”
墨焰忽然朗声道:“王爷以为用刀毁脸,改面相,龙气就不在了吗?运势就转借给别人了吗?没有用的,天选之人从来就是天选。”
水清一惊,豁然开朗,为什么之前师叔和王爷说话如打哑谜,原来,这逍遥王爷竟是帝星。帝星变王爷这可是定时炸弹一个呀。
“委屈从来不能求全!”逍遥王口中呐呐的重复道,突似豁然开朗,一下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大跨一步走到墨焰面前,两手一叩道:“听君一席话,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小兄弟年纪轻轻却眼光深远,难怪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刘对小兄弟推崇备至!”
墨焰忙起身回礼,接着说道:“王爷至情至性之人,兄弟之情重于天,有牵绊,这才跳脱不出来。”
“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明察暗访,我倒是查出了,这毒药的源方子是出自当今的大国师的。”
逍遥王稍微平定了心绪,望着怪乞丐接着说道:“我一直在派人查大国师的身平,可派去的人都凭空消失了,毫无音讯可言,我不希望再有人白白的枉死,近些年,便停了派人去他身边。”
他想了想又说:“如前辈有要求,我可以再安排。”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王爷啊!”怪乞丐意味深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