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宗一行刚从天津启程,路上就刮起了大风,猎猎吹得人脸生疼。 岳绮罗这样的老妖怪本是不惧严寒的,张显宗却偏要将她用披风裹得严严实实,搂在怀中,共乘一骑。 丁大头也乘一骑行走在旁侧,双眼好像死鱼一般,蒙着一层青灰的浊色。或许说,那个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丁大头了,只是一具受岳绮罗控制的行尸。 丁大头的大队人马走在前后,将张显宗和他的二十几个亲卫围在中间安全地带。 “你瞧,丁大头替你带了兵来。待会儿可能都不需要我出手。” “绮罗,你说这路上真会有埋伏?” “文县与河西县离天津最近,大帅要收权,自然先拿你和丁大头开刀。他是一早想好的,若你们此番带得兵多,便派人直捣老巢;若是带得兵少,便于途中埋伏,除之后快。人人都知道你和丁大头素来不睦,宴上也几乎公然翻脸。两县交界若有战事,只认为是你俩火拼,两败俱伤。大帅只需出兵调停,便可坐收渔利。” “原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却比谁都懂得帝王心术。” 岳绮罗独自活过了悠长的岁月,对于这些争权夺利的世俗之事自然是多见不怪。 “几百年了,凡人们还是这样,蠢得可怜。我过去懒得提起罢了。” 张显宗突然有些自惭形秽,他不过也是碌碌众生中追名逐利的凡夫俗子,怎就得了岳绮罗的垂青? 岳绮罗看穿了他的心思。“你还是跟他们不一样的。” “我知道。” “哦?” “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