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同年嫁到孤山村来,且嫁的又是堂兄弟,家境一样的不好过,几十年过来了,这临老临老,咋的这老胡氏难不成就要骑到她头上了?
都是一样的人,老胡氏儿子比她生得多就算了,咋得这孙女还比她孙女出息了?
老李氏心里叹得不行,想着自家后辈咋就没有个出息的,那三花,自小就虎巴巴的一个娃子,咋就突然开窍了,莫不是神仙暗地给她开了光?不然这咋一个又一个挣钱的营生呢!
这么酸着,老李氏看这肉都有些不是滋味了,也没有应声,转头就回了屋去。
许大劳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李氏,眼带问询。
李氏是老李氏的娘家侄女,当初见老胡氏给自己大儿子娶了娘家侄女,她只一个儿子,也不甘落后,也给自己儿子娶了娘家侄女。
这么多年,李氏还算是了解自己的婆婆加姑姑的,再加上她晓得婆婆同堂婶之间的那点不和,心知婆婆心里是不痛快,便摇了摇头,接了肉进了灶屋去。
她没有如许大劳说的那样炖上两条,而是只洗了一条肉,在菜园子里扯了几棵大萝卜洗吧洗吧切成大块一起炖上了,交待了许喜梅经由火,自个则是提了衣服到后院去洗。
他们家的井打在后院,和隔壁许大连家的井排在一起,两个院子间就隔着一道高高的栅栏。
许大劳也没有闲着,提了猪食喂猪,猪栏里栏着两头猪,这都是今年一年的进项。
后院离着前头远,说话前头听不见,再看隔壁许大连家好像都在前头,后院没有人,许大劳是个藏不住的事的,他跟自个婆娘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因而绕到李氏身后来蹲下,就嘀咕起来:“大山他娘,我跟你说啊,这村里不都说三花那样彪悍以后嫁不出去嘛!我看可不一定咧。”
这话说得最多嫁不出去不就是隔壁那家来?李氏听着好几回,也没少呛过赵氏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三花嫁不嫁得出去关她啥事!她瞧着可不是,人三花生的也标致,不像大茂嫂子,从小满到处疯的不拘夏天晒的,竟也白净得很,标标致致的女娃,哪有嫁不出去的!
且看现在大堂伯家是越来越好了,这都是三花的功劳,嫁妆丰厚了,嫁不出去?那可能嘛!
听男人嘀咕这事,李氏瞅他一眼,“咋了,你今日不一天都在山里吗?又听着啥了?对了,三花打野猪你可看到了?她还真是能耐,上次打死老虎,这次又打了野猪,我看大堂伯家是起来了!”
许大劳啧啧嘴,也就是一个说闲,“徐家小子你晓得吧,我看他好像和三花走得很近咧!”
都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了,一个男娃,一个女娃,走得近,还能怎么个走得近。
李氏眼珠子转了转,蓦地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