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歌手来说,毫无疑问,歌声很重要。
听歌听歌,听的是歌,有感情输出的歌声更容易入耳,甚至在歌声落下后,脑海中依然怀绕着那股包含情感的歌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当红的音乐人或歌手,即使没有动听的嗓音,也不是完全不行,因为音乐这个东西,归根到底它要传递给听众的,更多的是歌声中的感情。
是喜是悲、是欢快还是沉重,又或是饱含慷慨激昂,都要从歌声中体会的出来。
所以,别看有些歌手说起话来,真心觉得沙哑不堪,可是真唱起歌来却未必不好听,说不定一曲唱毕能让听众泪流满面。
还有一种情况,有些歌手嗓音条件得天独厚,声音动听的不行,但在乐坛辗转多年,却始终不温不火,红不了。
究其原因,就是感情这一块没有输出。
有了感情,歌声才有味道,有了感情,歌曲才会拥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所以,对于一个成功的歌者来说,敏锐的音乐感觉与细腻的感情把握,这两点缺一不可。
现在的杨灏天,当然属于默默无闻之辈。
但他的歌声显然已经具备了这点,所以在唱完明年今日这首歌时,可以获得在场众人的掌声。
尤其是赵莉莉,一边听一边在脑海里描绘歌曲中主角的模样,从而专致于歌词下潜藏的意境,或忧郁,或惋惜,又或是歌词里的一种想念,一种希望,执念于祷告般的刻意与对爱人的虔诚。
伴随杨灏天的歌声落下,才带走她的遐想,但脑海中依然还在环绕着最后一句歌词: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到这日才发现,曾呼吸过空气。
有了杨灏天的一次样板试唱,李明涛心里便有了个大概的演唱方式,接下来的练歌也就顺畅了很多。
第二天,刘天阳带着李明涛回了港城,明年今日这首歌已经完成了,他要赶回去给李明涛抓紧时间出一张试水的单曲,这是乐坛的惯例,新人出道第一张唱片,一般都只有一首歌曲,上市后结合市场的受众程度、销量等数据来定制下一张专辑计划。
在离开以前,刘天阳很真诚地拜托杨灏天一定要帮忙完成其他7首歌曲的伴奏,不过对于时间则没有明确要求,只说半年内完成都可以,因为单曲的销售周期,一般都是两个季度,只要在周期过去以前,可以做出伴奏就可以赶得上下一张专辑的时间。
这无疑给了杨灏天一个喘息的机会,于是在刘天阳离开以后,他便跟赵莉莉告辞,承诺半年内一定会联系她,然后在宾馆里打包好行李,踏上了开往羊城市的大巴车。
赵莉莉看着大巴车缓缓驶离,脑海中还在浮现着刚刚杨灏天上车时看着她微笑的脸庞。
她从不曾这么认真地盯着他看过,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他还算帅气,虽然脸庞有些青涩和稚嫩,可是青涩之中,透着一抹隐隐的成熟味道。
这一刻,赵莉莉突然觉得有一点微微窒息的感觉,心里对杨灏天的定义是:这是一个马上就要长大的男人。
羊城市流花车站。
杨灏天从车站的出站口出来,上了一辆公交车。
听着时代特色的公交车广播,熟悉的声音使他内心深处的回忆在不经意间被勾起,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亲切感。
前世他在石榴岗的一所技工学校就读,毕业后又在这个历史名城工作好几年,后来在这里他认识了陈佳佳,相处一年多后确定恋爱关系,才一起去了燕京发展。
一个多小时后,杨灏天在一个小区门口的站台下车。
根据脑海中的记忆,他来到石榴岗的一个城中村“新村”,沿着狭窄的道路走了几分钟,才在一个老旧的楼房下停住脚步。
这里是一整栋出租房,斑驳的外墙在诉说着它经历了十几个春秋洗礼,正随着时过境迁而不断衰老。
来到楼梯间,他拾级而上,在五楼走过一条黑暗的走廊,才最终在一个铁门门口驻足,幻想着房间里面有一个窈窕身材、素面朝天的身影。
这里曾经是他和陈佳佳一起居住了大半年的地方,也是他可以找到上一世真实经历过的痕迹,也是他们曾经都认为住过最好的房子,
哪怕里面只有十几平米,夜里还经常有人在楼下大声喧哗,让陈佳佳在半夜里被惊醒,然后躺在自己的怀里,继续缓缓入睡。
那一刻,陈佳佳很踏实。
那一刻,杨灏天很幸福。
而现在,只有杨灏天一个人站在黑暗的走廊里,眼角逐渐开始湿润。
时光悠然,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情世事,他只能用这些暗淡的泪水来涂鸦回忆。
其实快乐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他还在低着头原地打圈。
黑暗笼罩间,丢失谁的美,翻开回忆的憔悴,流尽谁的泪。
吻别,青春苦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