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钓了一个火车头帽,我觉得有点丢人,好多天我都不敢去那沟下,有时侯想去了,便拿着自制的鱼具到那沟边儿看,看见人多都又拐了回来。
那天我站在沟边看见沟下就薛老喜一个人,我就又走了下去。
“你离我远点啊,我刚撒下的窝子”,薛老喜冷冷地说。
讲究钓鱼的人事先都用小米洒到水里引鱼,叫:“撒窝子”
看样子薛老喜是真的撒了窝子的,他那杆头的水面上泛着一片片的水泡。
我远远地找了个距他十几米的地方坐下放杆儿。
好长时间都没动静,我瞥见他一根接一根地卷烟吸,大概他心里也急。
“都怨你这小球孩子把鱼惊动了,不上钩”,他一边吸烟一边埋怨我,我也不敢吭气儿。
好长时间谁也不说话。
忽然听得“呼”的提杆儿声,是薛老喜提杆儿了。
因为我对他刚才的埋怨不服气,也不看他。
好长一段时间不听鱼挣扎声,我还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