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是翻红薯秧儿,地点挪到山脚下的四亩地了。
去地的路上还是薛老喜像赶羊一样赶着我们,好不容易来到地里,薛老喜用毛巾擦擦额头的汗说:“你们都听着,一个人五行儿,谁翻到头儿谁走?翻不到头不准回去”。
一会儿又听他吆喝:“都听着,发现地里有石头都给我扔到路上,不能叫它在地里耽误庄稼生长”。
因为这回他看的严,大家都没机会在地里打滚了,心里都想,薛老喜咋不去解手呢?
弯腰弯的太难受了,我们便站起来朝路上扔石头,没有捡到石头的也随便在地上挖一把湿荫萌的土用两手握成一圆球状然后朝路上扔去,我们用这样的方法发泄对薛老喜的不满和缓解肢体的僵硬。
最终还是被他发现了:“往路上扔啥土嘞?那土都是喂出来的油土,把它扔出去可惜的很,再发现扔土的再加两行红薯秧儿”。
一片的沉寂,谁也不敢扔土了。
小孩子耐不住寂寞,总是要想办法捣乱的。
一会儿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我瞥一眼见是苏老二,知道他又要去推屎屙尿了。
“唉唉唉,你去哪儿?”薛老喜问。
“下地”。
“去弄啥”?他又问。
“弄啥?管天管地你还管人的屙尿放屁?”苏老二振振有词。
薛老喜伸伸脖子咽了口唾沫。
我们几个人互相递个眼色,打算按次序到下地偷懒。
突然听见下地的苏老二一声尖叫,随后便娘呀爹呀的喊开了。
“老疼啊,娘呀,救救我吧”。
听见那凄惨的叫声,地里做活的人都不做了,跑到下地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