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喜说:“这些事情是明摆着的,苏家是明显的地主成分,反动的国民党警察出身,不要说全公社了,就是县上省上都知道,咱不能欺骗组织,要对得起组织和政府才对”。
康大功不再听下去了,他对薛老喜说:“吃了早饭,你亲自把这张合格的表送到大队支书那里去”。
过了几天我接到了公社高中录取的通知书,我拿着通知书去了苏老二的家,见他坐在院子那草房前发呆,我问:“你接到通知没有”?
苏老二说:“没有”。
“你看我的”,说着我把那一个录取通知书递给了他。
他脸上掠过一丝不祥的表情看了一眼又递给我,他大概也想到了他没有录取是他的出身不过关。
那天在报到的路上我看见了康素贞,她也是去高中报到的,我俩只是眼光相对了一下,我看她没有与我搭话的意思便各行其道了。
上了半个学期,二骡子也来高中上学了。
去镇上的高中上学周日才能回家一次,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见过苏老二的面儿。
小时候和苏老二在一起的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被这一个上高中的事情淡漠了,我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但自从上了高中接触到了高中的老师和同学,思想上便产生了重大地变化,其中有一条就是:我们和康素贞本不是一股道上跑的车走的不是一条的路。
有时想起先前和康素贞一起玩耍时的情景,大都觉得那是一种幻觉,是天大的不现实,因此无论在学校里还是在上放学的路上我和她都不多说话,不但如此,心里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