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毒树之果(1 / 1)钻石和星芒首页

在某场“战役”失败的卫途深一心一意地当起了战败俘虏,全心全意地辅导顾石的功课。卫途深觉得若是以后读师范类的学校,自己应该也是很适合的。  在对待顾石的学习上,卫途深可谓倾囊相授。好在学生也不是个蠢的,又一次统考过后,顾石的成绩有了很大的进步,与卫途深之间的差距变小了。卫途深内心的满足感达到满分。  顾石却偷偷担心是因为卫途深平日里吊儿郎当成绩也下滑了,但是参照了一下全市排名后发现卫途深的成绩依旧斐然。  学校方面自然是很开心的,看到卫途深和顾石二人就仿佛看到了九中日后的荣光。对二人的态度和蔼可亲,对二人的关怀如春雨般滋润细致。  一切的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着,每一个人都是信心满满地脚踏实地地经营着自己的生活。  卫途深依旧投身于赚钱大业。还了雷安宣那笔钱以后,内心得到了解放,现实的确更为窘迫了。  虹膜酒吧里,卫途深今天服务态度可谓满分,但仍旧比不上Mike今天的情绪尤为高涨。  今天吧台坐着一位男客,用Mike的话来说:是我的王子。  卫途深自上次在狂彩酒吧之后,对此类事件一直保持警惕,而且他总觉得吧台的男客总是把似有若无的目光投在他身上。潦草地看了一眼男客,正和Mike聊的火热。  Mike单方面和男客聊的火热。  “卫,你觉得Mike这样能行嘛,女客人喜欢Mike这样聒噪的,难道男客人也喜欢吗?Mike就确定客人和他取向一样?”小陈偷偷跑过来和卫途深八卦。  卫途深内心是觉得这样不行的。  直到男客走了,Mike心情依然很好。  “Mike,15号桌一杯长岛冰茶。”卫途深在一旁等着Mike做鸡尾酒。  “途深,你觉得刚刚那人怎么样,是不是和我很配?”Mike问卫途深。  “你怎么知道他和你取向一致?”卫途深下意识地就问出口了。  Mike没有不高兴:“你不懂,我们这些人第六感都是联通的,你看你虽然很合我胃口,但是我从不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为什么?因为你一看就掰不弯。”  卫途深保持沉默,他对此事没有发言权。  Mike自顾自在那儿高兴:“他叫李奥,是个四分之一意大利混血。而且你知道我为什么肯定他是吗?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虽然坐在我面前,但是眼睛一直在看你。”  卫途深震惊地看着Mike。心想:果然!刚刚就是那人的目光一直黏在我身上!  Mike很满意卫途深的表情,继续道:“我就说吧,你身上气质特殊。不然一个两个的,怎么都看上你了呢。他呀,还拐弯抹角地问了很多你的事,哎,直接问不就好了。”Mike已经做好了长岛冰茶,正往上面摆柠檬片,然后放在酒托上交给卫途深,卫途深接过酒。  转身前听到Mike一句:“在床上问。”  “不告诉他我的事!”卫途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恶狠狠地警告Mike。  Mike笑嘻嘻地比划“ok”手势。  卫途深走后,Mike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捧在手里说:“天真了,卫途深小宝贝。不过多亏了你我才能拿到他的联系方式。放心吧,他虽然目前看上了你,但只要和我出去过一次,他肯定彻底忘记你咯,卫途深小宝贝。”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寻常,正如卫途深以为的那样,虽然被不认识的人打扰所以心情不佳,但却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很普通的一个夜晚。  但是有一些事,埋下因,就会长出果。  环环相扣。  李奥出了酒吧门,门外除了几个醉汉再无别人,他往西边走了几步,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上车后,李奥先打开一瓶红酒,自顾自地品尝起来。  “打听到了?”车后座坐着雷安宣。  李奥没有回答,只是笑嘻嘻地对着雷安宣伸出手,雷安宣很爽快地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李奥拿到手数了数,满意地给雷安宣一个录音器和一叠资料。  “都在里面了,你慢慢看吧,有事再叫我。”李奥把钱揣进衣服兜里,跳下车消失在夜幕之中。  雷安宣没有马上打开资料。  “回别墅。”她吩咐司机,涂着唇彩的嘴唇在夜幕下显得惊心动魄。  车子缓缓驶离。  与此同时,东江市。  闷热的天气沉沉压在胸膛上,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烂食物的味道和其它难以形容的各种不舒服的气味。  是制作毒品的味道。  东江市边境某小镇的郊区,几个人影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后门货车正进行着不可告人的交易。  这样一个郊区某间房子里,一个后背纹着虎头的肥胖的男人抬脚就往跪在地上的人胸口猛踢一脚。  被踢的人躺在地上嗷嗷直叫。男人朝手下一点头,手下就把地上那人揪起来,强迫他看着纹身男子。  纹身男子把玩着打火机,坐在铺着破烂被褥的床上,点燃一根烟,吸了几口却也不说话,那张床实在是太破烂太脆弱,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虎哥站起身就踹过去:“什么破烂玩意儿。”地上那人捂着胸口不停地磕头说:“虎哥我明天就还钱我明天就还。”  被叫做“虎哥”的那人轻蔑地吐出烟圈,问:“顾建军,你也不是第一天来这里了,我的钱你也敢欠,上次砍掉的小拇指长回来了不成?这么快就忘了痛?”  手下们嘻嘻哈哈地笑着,围着顾建军推搡他的头。  “虎哥!”房门外另一个手下高喊。虎哥示意管门的放他进来。  进门那人手里提着两个塑料袋,顾建军偷偷回头看一眼,心如死灰。  “虎哥,顾建军这货把东西藏的够深,钱搓成小卷塞在墙缝里,我抠出来数了数有一万多,东西装进吸管封了口塞在床板的缝里。”  手下人笑起来,都是监狱里蹲过的人,哪能不知道里面的套路。顾建军这傻子,把钱卷成细卷塞在墙缝里这套里面玩腻的玩意儿拿到外面用,糊弄一般人还行,在这儿这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  虎哥轻哼一声,转身问顾建军:“这就是你说的没钱?行吧,老规矩,我也不和你废话,钱和东西先抵债,剩下的慢慢还。另外,加一只手。”说完,虎哥走向顾建军,挟制住顾建军的手下则把顾建军按在地上,拉起他四只手指的那只手,顾建军疯狂地扭动,嘴被另一人塞住发出“呜呜”的声音,虎哥不为所动,蹲下身打亮打火机,慢慢地一点点灼烧顾建军的手。  做完事,大家都大汗淋漓。虎哥率领手下走出房子,只留下在地上抽搐的顾建军一人。  晚上,下起了雨。顾建军仍然昏迷在出租房里肮脏的地板上。雨声和雷声没有把他吵醒,直到枪声响起。  顾建军迷迷糊糊爬起来,外面有蓝红色的光和枪械交战的声音。  不好,条子来了。顾建军顾不得自己翻红肉的手,一骨碌起身挪到窗边看情况。果然特警的身影伴随火花闪烁。  顾建军赶紧回过身去,到刚刚虎哥坐过的那张床边,用力地踢其中一个床脚。  床脚终于掉下来了,顾建军拿起那根床脚就往碗柜跑去。碗柜下面的门打开,有一个暗道,是顾建军租这个房子时偶然发现的,估计是以前打仗时留下来的,一直通到村子外面。  顾不得大雨在过道里渗出的积水,顾建军抱着床脚弯着腰飞快跑着,最后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三日后。  顾建军在外面游荡了三天了,担心警察找到他,不敢去宾馆住,整个人人不人鬼不鬼,还发了烧。一只手完全没有知觉,还死死抱住那个床脚。  毒瘾发作,身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噬皮肤下面的肌理,身上忽冷忽热,整个人开始止不住地抖动。太难受了,顾建军从床脚里倒出他私藏的一卷钱和那个东西。  粗糙的卷烟里藏着邪恶的毒树果实,火柴点燃纸卷的一刹那,开始发出酸臭的味道。在一派烟雾缭绕中,那些身体的疼痛、生活的窘迫都随着摄入白雾而远去,顾建军依稀看到万家灯火之中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光芒,明明灭灭之间,一个穿着暴露短裙的女人抱着嗷嗷待哺的孩子。柔软幼小的身躯,散发着淡淡的奶味,看到他的瞬间,便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是他的孩子吗?是谁?顾建军来不及多想便一阵抽搐......  舒服过后,顾建军开始思考何去何从。刚刚那一瞬间的幻觉,让他想起了十几年都不曾想起的往事,时间太久,久到他都忘了自己还有个老婆孩子。  养儿防老,该是回去的时候了。这么想着,顾建军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顾建军踉踉跄跄起身,拍拍裤子上沾着的尘土,四处张望一番,一家乡村诊所的灯光牌尤为显眼。  顾建军收起散落在地的“行李”,向那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