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凌晨的医院十分安静,母亲温倩因为车与人相撞,她以前做过心脏搭桥手术,医生怕她惊吓过度,给她服用了倍他乐克,降低交感神经兴奋,缓解了她紧张情绪,这个时候的她昏昏沉沉入睡了。
邹兆丰一脸愁容地坐在病床前,看到儿子一脸疲惫的赶回来,“回来了,你妈妈一直念叨着你,我有点慌,才让晞彤通知你回来,你妈妈一出事,多亏晞彤在忙前忙后,我见她太累了,先让她回去休息了。”
邹廷远拿了椅子挨近病床,眉头紧皱,没有说话,好像他心里在悄然滋长的念头,指顾之间又被打消了,看着脸色苍白的人,突然觉得她又老了几岁,他的眸中不忍,好像要把心里的念头连根拔起...
邹兆丰心头一丝感慨,看了他片刻,“有些事,有些人该放下,我不阻止你牺牲利益去保护她,要记得及时止损,不要太张扬,做到敲山震虎于谁都好,你懂的。”
邹廷远抿紧了唇,低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知道了。”
这些日子邹廷远可不单单是忙公事,私底下的小动静,他都了如指掌,心中了然却也不点破,知道他心有不甘,一时半会是放不下的,没办法强求,叹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来,拍了拍邹廷远的肩膀,“珍惜眼前人。”
他听得懂,点了点头,开口问“爸,你后悔过吗?”在凉薄的夜色下,他想求一个答案,男人与男人的立场,父与子的人生经验。
邹兆丰脚步一顿,感慨笑了笑:“说不后悔肯定是骗你的,磕磕绊绊了大半辈子,我跟你妈是亲人也是合作伙伴,能得一个这样的知已,这辈子好像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感情呢,是要用心来经营,用心去感受,没有尝试过,你怎么知道晞彤她不适合你。”话末,见他似有轻缓的模样,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远儿,晞彤可是满心满眼的都是你,这姑娘无论是人品性格还是行事做人都让我们很满意,我跟你妈妈也算阅人无数,看人是不会看错的,很难得凌庆明有这样一个女儿,你心里的那位,我不予置评,但你敢承认就算你们真的重新在一起,心里真的没有一根刺,放过自己吧,长的是难磨,短的是人生。”
邹廷远没有说话,看着母亲陷入了沉思,都八年了,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邹兆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我守着就可以了。”
“好。”
那晚季汝璟并没有把酒喝下去,她把那小口酒吐到早已准备好的化妆棉上,沾了一点入喉也能让人酣睡如泥,那晚她睡得格外安稳,庆幸没有落入赵帆帆手中,多亏了常钰莹的出手相助。
乔振朗有个化学戏的师弟在青大出任教授助教,那杯酒的化学报告已经出来了,既然证据齐全,是时候找赵银娴出来喝茶叙旧。
程峰在电话里头没有点明主旨,但凡涉及到赵帆帆的就能牵动赵银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