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的琉璃和众人对视,果然这吴掌柜不会轻易认罪。
堂上齐知府蹙眉,“既然并非你指使,你是何时知道,石三曾经换了米袋?莫非石三自己竟然知道换了米,还同你提起?又怎知杜家意欲栽赃于你?”
“小的……是昨日……”吴掌柜抿唇,眼珠转个不停。
“昨日本官去庄子上查案,回城时天色已晚,你居然能知道消息,是何人通报于你?”
“小的是偶然听杜家米铺伙计提起……”吴掌柜咬牙说道。
“哼,杜家米铺如今已无主顾上门,伙计都缩在店内愁苦,你且告诉本官,是哪个伙计向你提起?”
齐知府已然生怒,这一个两个的都敢来挑衅他的官威。
“看来不动刑你是不肯招了,来人,用刑。”齐知府签桶内抽出一支黑色木签,扔到堂下。
衙役拾起就将那吴掌柜按倒在地,几个衙役按了手脚,当堂啪啪地打了五板子。
五板子打完,吴掌柜已经是汗水淋漓,又被拖跪在地上,痛得支持不住。
“吴谦,莫要再狡辩,从实招来,本官或许会从轻发落,若是执意抵赖,本官不会轻饶。”齐知府面沉如水。
“大人,小的冤枉,小的确是知晓石三换了米袋,是因为无意中发现米袋有不同,前日听闻杜家米铺出事,石三又溺死死无对证,小的一时害怕被牵连,这才铤而走险。”
吴掌柜终于想到了一个脱身的办法,推出石三将自己摘出来。
“你胡说!你这杀才!分明是你指使我家夫君栽赃,又将他害死,还挑唆我去杜家闹,你还我夫君命来!”
堂下突然传出妇人的叫喊,齐知府皱眉,“堂下何人喧哗,带上堂来。”
吴掌柜的脸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石三的婆娘会跑出来,她明明已经被他挑唆得深恨杜家和沈琉璃,为何却来帮她。
琉璃向身边刚刚赶到不久的齐素锦点头致谢,齐素锦得意地挑挑眉,她旁边的石峰面无表情地看着堂上他的娘。
“大人,民妇是石三的孀妇,我那不成器的夫君曾受这杀才……吴掌柜的指使,去诬赖杜家米铺,却反被沈三姑娘送到了衙门受罚,连着吴掌柜也被刘家米铺辞退。
“后来吴掌柜雇了我家夫君在庄子上收米,前些时日我家夫君曾醉酒后说过,吴掌柜脑子活络,定会让那杜家米铺赔个倾家荡产。
“那日我家夫君饮酒后出门,彻夜未归,不想晨起时却在井里发现……”妇人垂头抹了一把泪,“吴掌柜随后来寻我,给了我丧仪后,挑唆我去杜家米铺找沈三姑娘讨债,沈三姑娘带的人却查出来,我那夫君并非失足落水,而是被喂了过量神仙膏后,推到井里的!”
妇人说到这里,堂外又是一片哗然,这个案子居然和那件沈三姑娘羞辱人致死的悬案连到一处,还真是曲折。
“那妇人,你为何说是吴谦害死你夫?”齐知府接着问道,能同时审结两件命案,他的政绩可是添了重重的一笔,于是更加精神抖擞。
“大人,我家那不成器的夫君平日喜食神仙膏又赌钱,所以民妇才家徒四壁……那日我家夫君饮酒后拿出一只瓷瓶,说是吴掌柜果然大方,送了他这宝贝还要给他银子,便匆匆出门。
“我夫君从井里捞出来,他怀中还藏着那瓷瓶,为他更换衣物时,那瓷瓶却不见了,定是那吴掌柜担心瓷瓶落下首尾盗走了,请大人为民妇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