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家米铺有米送进来,百姓们终于不再担心,抢粮潮总算止住了。
两辆牛车停在沈义平的铺子前,见铺子关门,急忙去找东家。
沈义平正在家中愁苦,铺子关门日久,主顾就不会来了,即便米送进来,也跟重新开张差不多,若是直等到天暖,这边无粮可卖,囤在庄子里的粮,怕也要发霉了。
忽然下人来报,庄子上的管事过来找他,他很是吃惊,管事如何能进城来?急忙奔出去,听说居然送进粮,沈义平大氅都顾不得穿,飞奔去了铺子。
平记米铺也开张了,刘老板只能羡慕他没有粮仓,不得不在琉璃的庄子里租赁围囤,结果却占了这样的便宜。
琉璃赏了庄子管事和雇工,若是他们只在庄子里等着,米铺就会像前世一样,关门停业,城中百姓越发恐慌,偷盗粮食甚至为升米行凶,直到冰雪融化,庄子进城通路打开。
琉璃不急了,整理三个米铺准备开张,却有一个人在暗处急得不行。
徐同知刚进院子,就被一个身影抓住手臂,“你怎么才来啊,可闷死我了!”
“你在这里有吃有住有人服侍,闷什么?眼睛还没好利索,难道就要去花楼找姑娘?”徐同知一边甩脱他的手,一边向房里走。
“找什么姑娘?下山第一个遇见的好看姑娘,就是那个心狠手辣的沈琉璃,让我对姑娘两个字都厌烦。”说话的正是撞琉璃马车的青年,此时眼圈还有一些微红起皱。
“项楠,你一而再栽给一个小丫头,难道就不觉得堕了你师门威名?”徐同知脱下氅衣,乜了青年一眼。
“不过是轻敌了,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又在那荒山野岭,还不是任我施为……哼哼……谁知她这么多手段!不过你说她也跌断了手,算是给她教训。”
项楠歪在榻上,摆弄一件女子首饰。
“你拿的那些银子首饰,交给我,我去送给浏阳,这些日子抽不出身,她一定是急坏了。”徐同知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饮。
“她急什么?又不是她的,你只说为她出口气,将她绑了带回来,要沈琉璃拿出家底,如今这个目的也算达到了一半,难道真要图谋钱财?那可是犯了师门大忌。”项楠不以为然地把那首饰扔在一旁。
“既然不能图谋钱财,这笔赃物你要如何处置?”徐同知问道。
“自然有用处……实话说了吧,她将我师门的身份玉牌夺走了,若是她肯还我,我便将这钱物都做交换,没有那玉牌,我还如何以南阳山的嫡宗弟子身份,行走江湖?”
项楠憋了十几天,觉得丢脸没说,如今也只能说出来,那师门玉牌丢掉可是大事,师傅知道了一定重罚。
“什么?你居然被抢了师门玉牌?你可真是够废物的!进山十几年学功夫,就学得如此?”徐同知一通嘲讽,但也知道那玉牌重要,于是和项楠一起想办法,怎么不露痕迹地拿回那玉牌。
还有几日就是新春,锦绣坊和米铺都十分忙碌,素女装供不应求,米铺的炒米和馈米也正是大卖的时候,虽说灾年,送节礼也是少不了的,见伙计们辛苦,琉璃想着应该犒赏一下,也算年终岁尾的答谢。
听说得意楼新来了一位厨师,一手烧鸭做得技惊四座,于是琉璃带着陆潇和杜胤城去尝鲜,也为伙计们订几只回去。
三人走进酒楼,正要去预定的雅座,旁边一个青年闪身过来,笑眯眯眨着桃花眼,“姑娘,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