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不想多耽搁,拿出礼单递给那嬷嬷,嬷嬷急忙呈给徐氏。
“怎么就这些?”徐氏看完了一页礼单,以为漏掉了,疑惑地问琉璃,以前可是这些三倍都不止,而且全都是货真价实的贵重吃食禽畜肉类,还有白花花的银子,怎么会只有一些面上好看的礼盒?
“大娘,今年大灾,杜家生意难做,姨娘被掳走我又赔上了全部家当,可不就捉襟见肘了?没法子,只有俭省度日,这节礼自然比不得往年。”琉璃愁眉苦脸地叹气。
徐氏脸色铁青,她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节礼,就指着这些嚼谷过新年呢,如今拿什么开席?莫非还要自己掏银子去购置年货?
沈浏阳脸色也不好看,不提那笔钱还好,提起来她就觉得是从自己荷包里拿出去的,心口都揪着疼。
娘俩都气得不轻。
可是送礼也不能挑轻重,他们沈府可从来没有给杜府回过像样的节礼,这口气也只好忍了。
琉璃从徐氏房里退出来,神清气爽地到杜姨娘的院子。
杜姨娘看到女儿又是高兴又是忐忑,急忙屏退下人,说起那日的事。
“做得好!”琉璃听完拍手夸奖杜姨娘,把杜姨娘吓了一跳,随后羞得双颊微红,她还是第一次被女儿这样夸赞呢,但是随即忧虑地问:“不会出什么事情吧,那日我是真的怕她……”
“不会,女儿有分寸,怎会让娘涉险呢,害她性命脏了娘的手,女儿可不愿意,但是却不能容她任意欺凌。”
琉璃慵懒地靠在杜姨娘肩上,有娘亲在真好,她要护着娘亲,不让娘亲受人欺负。
“那就好,只是烟雨好像发现了什么,会不会以为娘害人……”杜姨娘想起那日秦烟雨的举动,又有些担心。
“烟雨”琉璃若有所思……
此时沈府的门房内,项楠却正被下衙的沈润卿盘问,戴着斗笠帷帽的项楠十分窘迫,只盼着琉璃快些出来。
“……在下是杜老爷为三小姐请的保镖。”
“保镖为何藏头缩尾不敢示人?”
“……在下自幼不喜露面……”
“不喜露面却在江湖行走?你家在何处?可有户籍?家中还有何人……”
项楠头大如斗,果然官老爷就是不同,没有那两位老爷子豁达容人,拿他当作案犯审了。
已经吃过一次亏的沈润卿,对来历不明的人极为敏锐,提起十分的警惕。
“父亲,你在这里做什么?母亲有事要和你商议,正在房中等你。”
沈浏阳突然来到门房,浅笑着请父亲进去。
沈润卿虽然还想再问,但是听说徐氏有事,也只好先放下,迈步去了徐氏院子。
沈浏阳瞄了一眼戴着帷帽黑纱遮面的项楠,露出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