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父,我爹爹做了一些对不住您的事,请您不要怪爹爹,他是情非得已……虽然我劝过他许多次,可是爹爹执迷不悟……”
秦烟雨红着脸用帕子掩口,难以启齿的样子。
琉璃纹丝不动,眼睛盯着秦烟雨,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她不想听到下面的话。
“什么事,你站起来说,我与你爹爹多年的至交好友,哪有什么事要计较。”沈润卿示意秦烟雨起来,秦烟雨却执拗地跪在那里。
“不,这件事是爹爹犯了大错……”秦烟雨为难地看看琉璃,咬牙说道:“不怕琉璃知道,我爹爹对杜姨娘一直存着不一样的心思,因为这个我娘才心思郁结,早早故去,幼时我不懂事,也无法知道父辈们从前如何,渐渐大了就时常劝父亲歇了这心思,毕竟杜姨娘有沈伯父。”
秦烟雨垂头停顿片刻,沈润卿却平静多了,沉默不语,琉璃忽然明白,父亲什么都知道。
“不知何时父亲因爱生恨,前几日我才知道,他竟然在琉璃壶中下了一种叫做恨千重的苗疆异药,正和二公子给杜姨娘下的药相辅相成,只为让杜姨娘落个不遇良人,早早殒命的下场。”
“不,你爹爹不会这么做,我不信,烟雨你不要说了。”沈润卿断然说道。
秦烟雨和琉璃都吃惊地看着沈润卿,秦烟雨急忙接着道:“是被我发现爹爹在唐伯母药中加了别的,我去质问父亲,父亲才一并说出来的,他说他年轻时就……就爱慕杜姨娘,杜姨娘却对你情有独钟,所以才……”
“不要再说了,烟雨,这不是你父亲会做的事,如果你父亲这样说,一定是替人顶罪,我宁愿信那人是……平儿。”沈润卿垂眸握紧拳。
秦烟雨怔怔的不知道说什么。
“烟雨,你先起来,你说秦叔……在唐伯母药里加了什么?为何?”琉璃起身扶起秦烟雨,换了个话题。
“琉璃,唐家舅父来谢府,发现药不对,你知道我不识药理,就回来问父亲,结果发现父亲藏了一些叫做落桃的药,正是唐伯母药中加了的,父亲知道无法回避,便说唐伯母身子不好,才能让我多去照看,希望我和谢公子有缘,并不是要害唐伯母。”
秦烟雨说话时脸上羞愧难当,“琉璃,这些我真的不知道,父亲为何如此,如今唐家舅父对我有了芥蒂,不知唐伯母对我是什么看法,我虽然无意攀附谢公子,可是也不愿被误会……”
秦烟雨咬唇蹙眉,委屈又无奈。
“烟雨,你父亲当真如此说?”沈润卿无法掩饰眼中的疑惑,在他的心里秦勉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秦烟雨是他亲生女儿,难道会污蔑父亲?
“是,我也不知父亲怎会变成这样。”秦烟雨摇摇头。
琉璃蹙眉看着秦烟雨,无论如何,她要找到浮生,尽力让秦勉开口解释……或者承认他所做的。
琉璃同父亲从秦宅出来,告别父亲转去锦绣街,去点心铺子和糖果铺子,花朝节就要到了,小姑娘们出去踏青游玩,富贵人家都会攀比着买一些时兴的点心糖果,给自家女儿装脸面,琉璃说了一些点子,叫掌柜们做,临走时带了一些点心和糖果回去尝口味。
只是她有些心不在焉,从点心铺子出来时,在街边差一点绊倒。
身后抱着糖果点心盒子的木木不由惊呼,却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将琉璃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