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误会了!是文澜哥哥今日有些不便,樱娘才命寄奴来伺候公子,还望公子勿怪。”寄奴急忙躬身解释。
琉璃抚袖的手一顿,慢慢放开袖口,从袖中拿出一块银子掷在桌上,“既然文澜不便,那就待他方便的时候本公子再过来。”
琉璃说罢起身负手出去,项楠垂头跟在后面,留下三个小倌儿不知如何是好。
鸨母樱娘在楼下听着动静,见琉璃果然发怒下楼来,急忙迎着赔小心,“小公子,非是奴家食言而肥,实在是那边不放人,奴家也不敢得罪,公子莫生气,奴家这里给公子赔不是。”
琉璃不听她废话,提袍就向门外走,就在这时,厢房楼上一间雅间里发出一声巨响,接着有小童的声音高呼“文澜哥哥!”,房间有男子淫邪的笑声和求饶的声音。
项楠身子一动就要上去,被琉璃一把抓住,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其他房间里有好事的打开门张望,甚至有人衣衫不整地出来,见是那间房内发出的声音,便急忙缩头回去了。
鸨母樱娘咬牙恨恨怒视那房门,手中绢扇差一点捏断了手柄,却隐忍着没有动。
“大娘,什么人如此跋扈,在这院子里撒野,未免也太藐视大娘的威严了。”琉璃调侃地说了一句。
“小公子既来辛州府行走,难道不知咱们这里有名的小衙内方公子?哎呦,小公子也别问了,这文澜该着今日晦气,不知为何惹着这魔王,奴家……奴家还是去看看,别出了人命……”
樱娘也不再留琉璃,返身上楼。
琉璃没走,站在那里向上观望,见樱娘走到那间门前脚步微顿,终于叩了叩门。
过了片刻房门吱呀打开,琉璃在缝隙里看见是宁玉掩着衣襟垂首在门里,转转眼珠挥手招呼门房里的莫兰出来,带着二人上楼去。
樱娘不敢向里面看,赔着笑脸说道:“方公子,咱们出来玩儿是图个乐呵,可不是沾晦气的,莫要玩闹得太过,有个什么不好,弄到衙门里去,方公子自然是清清白白,奴家却要蚀了本儿,还请方公子怜惜奴家……”
“他娘的少罗嗦,本公子找乐子,还要听你这老虔婆教训么?再来惹不痛快,明日封了你这馆子,看你们拿什么赚银子!”
年轻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说不出的邪气。
樱娘果然不敢再多说,讪讪答应着就要退下去。
这时琉璃三人也走到了门边。
樱娘惊讶琉璃去而复返,还上楼来,生怕再惹出乱子,急忙来拉琉璃,琉璃却摆摆手,瞄一眼穿着里衣,领口歪斜露出红痕的宁玉,宁玉立刻垂下头去。
“文澜公子可在里面,故人来访,还请出来一见。”琉璃向内一拱手,尽量放粗了声音说道,但还是脱不了女子的声调,这样偏偏有了断袖的阴柔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