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院子是里正家的,而他口中的郑大爷爷正是这个村的村长。
村长有一个儿子在镇上做生意,他们家算是村子里面条件比较好的。又因为郑大爷爷以前读过书,考到30岁了也只得了个童生,后来就没再参加考试,就在乡里被推举做了一个村长。
于小芝口中的郑大爷爷其实正在家里,此时他手里拿着一个烟杆,正吧嗒吧嗒的抽着,他一边抽,还一边在院子里面打转。
今天村里面出了一件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不愁呀?这事要传出去了,他们这个村可是丢死人了。
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他想捂也捂不住。还不知道苦主会不会上衙门去告官呢?
更让他愁的是那个放火的人还有人看见了。居然是苦主的亲人。这样的事情他到底要把它算成是民事纠纷呢?还是家事呢?
正在一筹莫展时,院子的门又被人敲得山响。他重重地跺了跺脚,打开院门一看,小丫头片子,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小芝呀,你到我这里来是什么事啊?你有没有去看你娘亲和你弟弟,他们都被送到郭大夫那里了,你是刚从外面回来吗?”
于小芝摇摇头道,“郑大爷爷,我早回来了,也去看我娘亲和弟弟了,现在他们已经没事了,我准备回家去搬东西的时候,发现我们家还遭贼了。
我要报官。我要让官府把烧我们家房子的放火贼和入室盗窃的贼人全都抓起来打板子。”
村长的眉头略微松缓了一些,小丫头作为一个苦主的代表,要求仅仅是打贼人板子,这一点倒是不难,可以不用惊动到官府他也能够办到。
如此村里的名声多少能维护到一些。
“小芝啊,咱们就不用去官府了吧。”郑大爷爷语重心长道。
于小芝听到这里,心头一急,“郑大爷爷,这可不能放那些坏人逍遥法外呀。连这么恶劣的事情他都敢做,今天烧了我们家,他没有受到处罚。说不定下一回烧谁家了,那我们村里面还能安生吗?”
村长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小芝,你不要急,先听我说完,你的要求就是把那放火的贼人和偷东西的贼人抓起来打板子是吧?其实咱们村里的村规就能替你主持公道。
于小芝疑惑地看着他。“要是不报官的话,谁来帮我们查找贼人?郑大爷爷,你去看看我家吧,我们家里穷成那个样子了,还有人进去偷东西,没有东西可以偷了,还把我们家的那些衣服被盖全都踩在了泥里,简直太恶劣了,
还有我们家赖以生成的半坛子米糠和半坛子黑面也全都倒在地上了,真的是太可恶了,这些可是要断我家的生路呀,我怎么能放过他们?
如果没有官府出面来追查,怎么找得到那贼人?”
村长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竟然这么恶劣,“确实应该重重的处罚,不过还是要用村规来处罚。你要相信郑大爷爷,村规一定会给你家一个公道的。”
当初村里的人推举他做里正的时候,他就在举荐会上把村子里的村规也列了出来,而当时有90以上的人都同意了。大家都表态要愿意服从村规。
这些年,也因为有这个村规的存在,村子里面的风气还是挺不错的。
郑大爷也在小儿子的陪同下。来到了小破院。看到被火烧得更加破败的小院子,不由得直摇头,当他再走进去看到里面的乱糟糟时,心里面更加的为这个孩子感到哀伤。
作为村长,他自然是村里面消息较灵通的人,早就有人向他通报了这边的事情。都是所谓的亲人干的好事。
这还是亲人吗?也难怪这小丫头一副要报官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