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操心的弟弟(1 / 1)我的boss秦始皇首页

“孝文王薨了,现今王上接着守丧,连着守丧太耽搁国事,华阳太后的意思是要王上以大局为重早些挑起秦国,勤加政事亦是孝道,登基的日子也定好了就在下个月。由于父亲担心公子无法按时归秦,特命我与兄长接回公子。左右没什么事,便与那些个杀手玩一玩,没吓着你吧?”    蒙毅是个自来熟的主儿,随性地坐在地上倚着车轮子对着赵跃,那坐姿…略略有些豪放,大概是大将之后跟着父亲体验过军旅生活,所以不大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然而赵跃似乎关注错了重点,她眯了眯眼睛暗戳戳地做了回盯裆猫,畏畏缩缩瞄了片刻之后,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宽慰:果然是缝了裤裆的胡服。    蒙毅身为将后着胡服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但这种随性的坐姿根本不像是刻意对她无礼,反倒更像是长久形成的习惯,也就是说蒙毅他寻常在家中便是这么穿着的。    怪不得秦国会如此强盛,长久与赵对战也偷偷学习了对方不少强军的经验,连这种细微的利处都会彻底的贯彻下去。总而言之,只要有利,将后世家之子寻常也这么穿着,丝毫不介意这种胡风会降低了自己身份。    赵跃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裤裆给缝起来,那种心塞感简直难以形容。每次给赵小政拆洗那下裳里的牛鼻裤时,赵跃都想把那裤子裆给缝起来,长久的强迫症快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今天可算彻彻底底舒服了一回。    赵跃摇了摇自己不受控制的脑袋,现今还处在险中求生的困境,满脑子居然是整改赵小政的开裆裤这种事,她一定是疯了。算了,等有命回去再见到赵小政时,头一个要做的便是找个由头说服赵政,而后把他的裤子全都掏出来一一缝了。    “喂,难不成……你是个傻子?”    蒙毅笑呵呵的在女孩子面前自我良好地表现,结果那女孩子的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蒙毅有些生气,眼前这个女孩子被说成傻子也没半点反应,莫非真是个傻子?    蒙毅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晃了晃,还是没个反应,而后气鼓鼓地任着性子径直在赵小跃的脑门儿上吧嗒弹了一下,“想什么呢?傻子。”    赵跃脑门吃痛,一下子从牛鼻裤的执念中走出来,听到这臭小子居然占她便宜叫她傻子,即刻不给他好脸色瞧,语气格外的冲,“你才是个傻子!我正在思考人生大事,不要过来打扰我!一边去!”    蒙毅怔了怔,心想这小女奴胆子竟然这么大,家里的那些个小女奴见了他连大气也不敢出,即便是那些王女见了他也是不会凶他的。蒙毅心中被一种不平衡感取代,怎么也得报复回去,看她如何应对方才的失礼,“你知道我大父是何人么?秦国英勇无敌大将军蒙骜,他现今已经是上卿了,你可知道何为上卿?”    大父便是祖父。    上卿便更不得了了,战国时作为爵位的称谓,一般授予劳苦功高的大臣或贵族,相当于丞相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并且得到王上的青睐,可见蒙骜在秦国的地位果然非同小可。呵,古代版的“我爸”是李刚啊,敢情这下子是拿他爷爷来压她啊!小小年纪就有这种不正思想,不好!不好!    赵跃扬起了下巴,撅了撅嘴,丝毫不相让,“你大父是蒙骜很了不起么?秦国之中还有武安君白起 ,可有他厉害?且不谈他是否真的谋逆,他活着时论军爵那可是战神。秦国讲究战功,你大父战功再大那也是你大父在战场拼死挣来的,那么你呢?借着你大父的名义耀武扬威?这是不对的,你大父如果知道你背着他用他的名字出去欺世盗名,那真该先打断你的腿了。”    赵跃瞧着这少年被她这一番说辞弄得羞愧,他垂下头来眼中所有的气焰瞬间被掐灭了。趁着他不注意,赵跃捂着嘴偷笑,敢与她赵跃耍嘴皮子,真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我……”蒙毅垂着眸子捂上自己的胸口,手掌仔仔细细包裹好那一处大片红迹,“我有心悸之症,天生不能上战场,挣不了军爵。”    “停手啊!那可是伤口。”    赵跃睁大了眼睛,他那指缝间又流出了血迹来,这是和自己的身体天生有仇,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吗?    蒙毅还在那处捂着,“蒙家人不上战场,这血流的次数有一次便少一次。”    “上不了战场就去做士大夫,做文官一样不逊于武官,可听过赵国的蔺相如?便连大将军廉颇都敬他三分呢!”赵跃一爪子削了他胡思乱想的脑门,而后毫不客气的解了他腰束,露出胸口的那一处伤,那血虽然流的不快,但这么流着也不是办法,马车上刚巧有夏无且置办的药材,伤药什么的夏无且手把手教过她认过,“别瞎碰伤口,等着我啊!”    蒙毅直接已经傻了眼睛,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身上的衣物便被扒去了一半,他动了动瘦削的左肩,企图将衣服拉回去将自己捂起来。    赵跃从马车里伸出脑袋适时警告他,“不准动,我看着呢!”    蒙毅惊得一个抖擞,挺直了腰板乖乖坐好,眼睛的余光瞄着马车,怎和他父亲一个样子说话?    赵跃在马车上对着药方一一取了几味药,先观其形状再放在鼻子下嗅一嗅,仔细查看确认无误之后按着比例混合在一起用布包住带下了马车,“没有捣药的用具,只能这样了。”    赵跃闭了闭眼睛,捏着鼻子将药物一口气全部塞进嘴巴里咀嚼,苦涩混合着草香直冲鼻子眼,才嚼了一会儿整个舌头都麻了。赵跃缓了一会儿,闭着眼迅速将草药都嚼碎了,而后径直捞过蒙毅的手掌,手心向上,做了她在这世上头一个极为屌丝的事,“我呸!”    蒙毅的心脏险些没挺过去,这丫头居然对着他的手心吐了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绿色东西。这些都不算什么,因为下一刻,那丫头心狠手更辣,啪地一声带着他的手掌捂在了他自己的胸口上,那一股子钝痛比刺了匕首时还要痛,简直让他无法呼吸,他缩了缩身子贴在马车轮子上缓着。    顷刻间,一脑门的汗水直涌而下,蒙毅两眼发黑,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口中还不忘艰难质疑赵跃的用心,“丫头,你不会是想谋害我吧?”    赵跃毫不客气地刀了他一眼,稍稍松了手,便发觉他偷懒也暗自松懈了手,即刻又使劲按了回去,“要止血必须这么按上一会儿,自己按着,别指望我给你按着。”    蒙毅闭着眼,生无可恋地按着自己的胸口。    赵跃见他听话了才松了手,又将剩余的药材放在口中咀嚼,撕了赵政的衣服上的一长块宽布条,将药物吐在布条的正中间,捣鼓了好一会儿,终于准备好了之后,瞧着他,“手拿下来让我瞧瞧。”    赵跃仔细看了一会儿,药汁已经入了伤口,血已经止住了,而后直接将布条上的药物对着他的伤口按上去,又捞过他的手放在布条上的药物处,“按好了。”    “哦。”蒙毅直愣愣地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胸口一会儿疼一下,一会儿又缓了,几回折腾之后,干脆如同算盘珠子,她摆弄一下动一下,等到赵跃绕到他身后斜拉那布条而后系紧了才反应过来:他原来不是被虐待,而是被当做伤患给救了啊!    赵跃仔细做完这些事后,自他腰后将衣裳拉起来,右襟在下,左襟在上饶了他周身两圈,而后重新束好腰带,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迹:她怎么在战国时期干起了带孩子的营生?天天给赵小政穿衣服也就算了,现在又给蒙小毅穿衣服,完了,奴化了,奴化了!    赵跃做的很快,蒙毅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摸了摸自己的衣襟,想起五六岁的时候阿母给他穿衣服,也是这般熟稔和舒服,“丫头好似很会服侍人?”    “?”赵跃收拾起药渣,被这么突兀一问有些蒙,掰起自己的手指如数家珍,“我是公孙……嗯,也就是现在公子的贴身侍女,自然要谙熟侍衣之道,除了这个,还得洗衣做饭、端茶送水、铺床点灯、研墨伴读。”    蒙毅听了这些话,灼灼的目光即刻暗淡了下来,他阿父的贴身侍女就是收了房的,贴身的女婢与主人家过于亲密,日后顺理成章成了妾室倒也合乎情理,若是公子成了王储,再继任王位,这丫头……兴许能做个少使,“原来是这样。”    赵跃瞧着他又不知道为何突然低落了,只当他是熊孩子心性,便悄悄转移了话题学着他的话来逗他,“还有,别丫头丫头的叫我,我名字叫赵跃,赵国宗室的赵,赵跃的跃。”    蒙毅狐疑,这种称呼有些奇怪,“赵国宗室与秦宗室该是一样,都是嬴姓赵氏,你为何叫赵跃而不是嬴跃?”    赵跃就知道他会这么问,露出一板大白牙,“我就爱这么叫,请叫我赵小君子。”    蒙毅犹如看怪物一般地上下瞅了她两眼,“莫非……你真是个傻子吧?”    赵跃气鼓了脸,一拳朝他脑袋上砸过去,“再说一遍傻子试试!”    知道她是赵国宗室之女,蒙毅心中总算放心了,所谓男女同姓不婚,等她及笄了,公子自然会放她出来嫁人。蒙毅偷偷瞄了她一眼,虽然有些胖,但是模样还不错,白白胖胖的眼睛大大的,左右瞧着比较有趣,没有那些个女孩子闷,兄长一定会喜欢的,先算一个备选吧。    蒙毅做事一般喜爱直接,一边躲着赵跃的攻击,一边在那处碎碎念,一口气念完所有的话,仿佛早已经说过千百遍了,“蒙家世代为将虽为世家,可是娶得能吃苦耐得住寂寞的夫人比较困难。我父亲娶我母亲时已经二十有五了,就是这样艰难的年岁,成亲刚出三日又去领兵打仗,我自己也是打仗间隙抽空回家生的,而后阿母就再也没给我们兄弟两个添些弟弟妹妹了。眼看着兄长已经十二岁了,可是他成天舞刀弄枪不解风情,这么下去三十岁都讨不到夫人,所以我便勉为其难多上上心,早日给我兄长找个嫂嫂。你的脑袋瓜子虽然迷糊,一看就不大好使,可万一兄长见了喜欢呢?”    合着这小子一开始就对着她动了歪脑筋,她才六岁,这么小的年纪!赵跃追着他屁股后便打,完全忘了自己还身在险境里躲着,“给我站住,看我不撕了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