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宫,本来是昊天替他的妹妹瑶姬长公主修建的。只因长公主性清高,不喜天庭的喧嚣,也嫌瑶池不够清静,偏看中了月亮下这方冰封水晶般的世界。便向昊天上帝求了来作为她长公主的封地。 昊天也欣然应允,彼时长公主瑶姬掌天界女仙,西王母一来,一山不容二虎,就只能委屈自家亲妹子了。她明时势,识大局,主动隐退幕后,是再好不过了。昊天觉愧对亲妹,便命瑶姬掌天地太阴。而他自己掌控天地太阳。兄妹二人,一阳一阴,勉强算是分享天地至权了。 出于愧疚,昊天亲自监督,为心爱的小妹修建广寒宫,做为行宫。 昊天没想到,他这一分派,便惹了一件至今还膈应着他的祸事。 月下那方土地乃是盘古的眼睛所化,没想到,盘古那厮死而不绝,留有后手。他把他与天地灵气相接,孕育而来的灵婴封印在他的眼睛里。 瑶姬这一去,正好赶上灵婴的封印解封。好巧不巧,这灵婴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瑶姬,从此她便赖定瑶姬,把她当母亲了。更可气的是,瑶姬竟也十分喜爱这灵婴,宠溺有加,当真视若亲子。 瑶姬想收她当义女的,昊天坚决不同意。昊天迟早要杀了那小崽子,怎么可能和她扯上亲情关系,碍手碍脚。昊天以瑶姬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平白多了个女儿,让人说闲话为由,打消了瑶姬的危险念头。 本来他亲妹妹护着那小崽子够让他心塞的了。没想到,伏羲的妹妹兼妻子,女娲,也看中那小崽子,硬是要收那小崽子做徒弟。伏羲拗不过她妹妹,屈服了。 可是,女娲降临广寒宫,准备接她徒弟回昆仑山。万没想到,她会空手而归,那小崽子竟拒绝了女娲,死活不肯同她走。 那小崽子只认他妹妹瑶姬,旁人一概不搭理。 女娲受这一打击,竟还未死心。她单方面宣布,广寒宫那小崽子就是她的徒弟了。反正,有伏羲在后面震着,谁敢说句她的不是。 瑶姬差点被抢了小崽子,也很愤怒,直抱怨道,怎么她就没想到把小崽子收作徒弟呢?看女娲还有什么理由来和她抢小崽子。 昊天听了,悻悻然,还好没有想到,不然他还真不好说服他家的倔妹妹。 小崽子又莫名其妙的成了女娲的亲传弟子,不只他心塞,伏羲也心塞。 可是,小崽子就是有阴魂不散的魔力。 王母娘娘对广寒宫极其刻薄,克扣俸禄不说,还减供奉,广寒宫时常有人抱怨缺衣少粮,活不下去了。 瑶姬带着小崽子到天界出游,娘娘那次遇到,给过她俩好脸色。她一个人时,甚至还对着广寒宫咬牙切齿,好像人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开始,他以为是针对瑶姬,可左思右想,又觉得瑶姬主动弃朝政大权,归隐后面,领个闲职,管管月亮,没碍着她什么事啊!他家娘娘,也不是没有气量的人。怎地就爱和广寒宫死磕过不去呢! 后来,他才知道,广寒宫那小崽子没给过娘娘好脸色看,惹恼了她。他就劝啊!她就是个死心眼,连女娲都在她面前碰了一鼻子灰,更何况你呢! 娘娘道,瑶姬不就是先遇到小崽子吗?若是她,结果还不是一样的。那个羡慕嫉妒恨,他都看不下去了。 昊天庆幸,还好最先遇见小崽子的不是娘娘,还好广寒宫的小崽子不待见娘娘。如若不然,他恐怕得和娘娘闹翻,帝后不和,三界难宁。 一边伏羲和昊天的杀机环伺,另一边,瑶姬,女娲,王母实力维护。小崽子夹在两派人中间,顺利地在广寒宫长大了。 瑶姬把小崽子养得特别好,把她会的都教给小崽子,不会的也请人教了。为人父母也不过如此。 小崽子一长到十二岁的时候,女娲再也按捺不住了。小崽子认死理,女娲拿他没办法。但她还可以联合伏羲向天庭施压,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逼迫瑶姬把小崽子交给她呀!女娲出手,果然奏效。 瑶姬把亲自把小崽子送到女娲宫,两人自相遇起就从来没分开过。乍一分离,两人那个难分难舍啊!他都为之动容。 瑶姬真心疼爱小崽子,知道在女娲那里小崽子能学到真本事。为了小崽子好,她忍痛割爱,把小崽子丢到女娲宫就走。后来,听闻小崽子想她想得实在厉害,她就托青鸟送去一块玉坠,留给小崽子四个字,见玉如吾。 呆在女娲宫的小崽子拿着玉坠,深夜总是对月独自落泪,但总算安分下来。 …… 见青鸟把玉坠和书信交到嫦娥手里,三圣母感叹,“原来,玉坠是母亲送给嫦娥姐姐的。” “后来,嫦娥又送给了你。”刘彦昌饱含深意地接道。嫦娥对杨莲真是好啊! “嫦娥姐姐与我们有故。”三圣母想了想,不无忧虑道,“嫦娥待瑶姬如亲母,待我如亲妹,就是不知道她是如何看我二哥的。” 刘彦昌偷偷笑了一下,二郎神准是踢到铁板了。这情路之坎坷,他刘彦昌深表同情。 山中无甲子,壶中岁月长。嫦娥随女娲修道,时间流逝飞快,日子倒过得稀松平常。 嫦娥离开广寒宫,瑶姬一个人呆在广寒宫。那广寒宫多冷,多荒凉,很快瑶姬就耐不住寂寞了。她安排好广寒宫的一切,准备去女娲宫看看嫦娥,给她一个惊喜。 但瑶姬在路上出了意外,遇恶妖偷袭,被凡人杨天佑救了。瑶姬伤重,杨天佑寸步不离地照顾。瑶姬素有天界第一美人之称,其容貌之美不必多说。而那杨天佑,英俊少年,文韬武略,也是部落里不得多得的英雄人物。 郎才女貌,又朝夕相处,两人又志趣相投,瑶姬和杨天佑难免不日久生情。等到分别那日,两人才知,已经爱对方入骨,难分难舍了。瑶姬回到广寒宫,很快又回到了人间。 瑶姬找到了杨天佑,知道杨天佑尚未娶亲,还在等她。瑶姬彻底沦陷在这段爱情里,于是和杨天佑私自结婚姻之盟,与他举案齐眉十八载。到家变时,大哥杨震十七岁,二哥杨戬十三岁,而小三妹杨莲她不过四岁。 杨天佑娶到仙女一家的幸福美满,而他刘彦昌却倍受磨难,刘彦昌心里不忿。“我们当初也是夫妻恩爱,后来有了沉香,我们又是多么幸福。可是……” “玉帝杀死我父亲,大哥,还狠心晒死母亲,而我和二哥虽活着,也历尽了世间磨难。看看玉帝所作所为,再看看我二哥所做的,就知道,你和沉香其实有幸运了。”三圣母沉着脸说。 过程虽然惨烈,但好歹他和沉香至少还活着,还算善始善终。刘彦昌又感慨,“我们欠你二哥的实在太多了,如何还得清?” “所以你怕了。”三圣母冷笑道。“他也没想过让你报答,不过是想你能真心爱护他妹妹一辈子。可你做了什么?” “刘彦昌,扪心自问,我二哥对得起你。也不是没给你机会,他把他捧在手里一手拉扯长大的妹妹,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交到你手里。可是你是如何回报他的?” “三娘,我负了你,辜负了二郎神的期望,你们恨我,我没有任何怨言。真让我用生生世世来赎罪,我也无怨无悔。”刘彦昌跪在地上,向三圣母磕了一个响头。 “你想得美。我二哥死了,我赎不了罪,你也休想赎罪。”三圣母冷漠道。“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刘彦昌跪在地上,矮了矮身子,萎靡不振,这是他第一次客观地认识到,失去二哥,三圣母心里那道伤到底有多深。 奈何桥边,嫦娥问他,是否真的不爱三圣母了?他想,他还是爱她的吧!不然此刻,他为何会觉得心疼呢?真想用永生永世来陪三圣母伤痛。 为奴为仆,做牛做马,对方是三圣母又不是别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名利富贵,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到头来不过庸庸碌碌,呆在地狱这些年,他真的是看多了,已然心如死灰。这些年,他为沉香担心,也想念三圣母,心里总是有所挂念。 经嫦娥一语道破,他决定不再逃避,珍惜今世所拥有的,顺其自然地活着。所以,有恨,有怨,他就生生承受着吧!都是自己做的孽,赎完今世之罪,才敢妄谈来世。天道好轮回,报应该他的还是他的。 心志越加坚定,刘彦昌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站在三圣母身边,跪着在赎罪,站着也可以赎罪,只不过形式不同而已。他旷达地想。 三圣母看他一眼,脸色复杂。人都说,她是因寂寞选择了刘彦昌。其实不是,她以为,刘彦昌敢作敢当,顶天立地,就像她最崇拜的二哥那样。但到头来,现实残酷地告诉她,她错了。 如今,恍然觉得刘彦昌有些当年的影子,三圣母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 瑶姬拒不认错,玉帝果然把她压到了桃山之下。接到青鸟的消息,嫦娥从女娲宫匆匆赶回。从王母哪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嫦娥请旨去桃山劝说瑶姬。玉帝正为此事烦恼不已,觉得以嫦娥和瑶姬之间的深厚交情,有一线希望,便欣然应允了。看嫦娥,他也觉得顺眼多了。 嫦娥果然到桃山劝说瑶姬,瑶姬并不领嫦娥的情。最后,两人不欢而散。因为嫦娥扬言要杀杨戬,杨莲兄妹。 刘彦昌担心不已。杨莲也一脸不了置信,“姐姐向来说一不二,她真的来杀我们了吗?” 离开桃山,嫦娥回了广寒宫。她站在玉树之下,向下界张望。三圣母知道,这是嫦娥借着月光找他们兄妹二人来了。 刘彦昌虽然知道,嫦娥最后没有杀死杨戬杨莲,但心也不禁悬到了嗓子眼。嫦娥若出手,两个没有防备能力的孩子,岂不是待宰羔羊。 杨莲四岁,还是不知事的小娃娃。杨戬根本不敢告诉杨莲,他们的父亲大哥死了,母亲被抓了。所有的责任和仇恨,杨戬身为哥哥连同妹妹的那份都一并承担了。但杨戬也才十三岁,但这十三岁的孩子已经承担了照顾妹妹,还要练好武功救母报仇的责任。 杨戬带着杨莲找到一间破屋住了下来,算是暂时的安定。但杨莲已经吃厌了那些又酸又涩的野果,杨戬替她找来的野果,她伸手打翻在地,再也不吃了,吵着要吃娘做的饭。 杨戬无奈,与妹妹约定,这餐换了口味,以后哪怕天天是野果,她也不闹了?杨莲饿得直不起身来,但实在不想再吃野果,只得答应了。 这些往事,三圣母再看一次,心酸一次,替杨戬心疼一次。三圣母懊恼道,“我怎么就那么不体谅二哥呢?” “原曾想,你们过的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生活,天生贵族,没想到你们是这样走过来的。”刘彦昌感叹道,大家都穷顿困苦过,颇有共鸣,与杨戬之间的嫌隙也消失了一点。 “我受苦,二哥比我更苦。但后来,他却总是想着法子补偿我,总觉得对不起我。其实哪有的事,反倒是我成了二哥的累赘。”三圣母泣不成声地说。 三圣母哭得伤心,刘彦昌觉得自己作为男人,应该给她一个肩膀。到如今,他什么身份。他只能转移三圣母的注意力了。“看,嫦娥仙子来了。” 杨戬出门后,破屋窗□□进一道月光,化成嫦娥的样子。她穿着白色的衣裙,在月光的映照下,满身都是圣洁的光辉。她步步生莲,趋步至沉睡的杨莲面前。 看清嫦娥的样子,刘彦昌吃了一惊。眼前的嫦娥仙子,稚气未脱,分明只是个小娃娃,隐约可见往后倾倒众生绝美容颜得一些影子。“嫦娥看起来好小,感觉还没你二哥大呢?” “虽她看起来不过人间孩童十二三岁,如果真按人间的时间算,她已经好几千岁了。”三圣母刚见时,也很惊讶,想了想,不以为怪了。嫦娥是精灵,又不是凡人,她外貌受修为的影响。等她的修为够了,自然就长大了。小孩的模样,说明嫦娥的修为并不高。 嫦娥紧皱着眉头,看了小杨莲许久,最后,她还是走到小杨莲面前,拿出了一条白绫,套上杨莲的脖子。 “她想勒死你。”刘彦昌惊呼,不敢相信道,“她真狠得下心?” 三圣母早就脸色惨白,她没想到一向疼爱她的嫦娥,曾对她做出这样的事。 “为了我母亲,嫦娥姐姐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三圣母喃喃自语道。 “杨戬,你快回来。”刘彦昌担心得不得了,呼唤道。杨戬真的回来,而嫦娥感觉有人靠近自己隐了身形,没来得及带走那根准备作案的白绫。 杨戬端了碗蜂蜜进来,见杨莲脖子上多了一条白色的布,抽下来一看,还挺长的,觉得可以替杨莲做套衣服什么的,一笔意外收获,杨戬喜上眉梢地收下了。然后,叫醒饿晕了的杨莲,把整碗蜂蜜都给她喝了。而自己照旧只吃了些野果。 庆幸杨戬及时回来,自己死里逃生。同时非常疑惑,“咦,二哥竟然没怀疑。” “最后那条白绫?”杨戬私藏嫦娥耳环在前,刘彦昌忍不住八卦之心大起。 杨莲喝完蜂蜜,困倦袭来,靠着杨戬便睡了过去。杨莲睡梦中带着笑意,低声呢喃,“娘亲,爹爹,大哥……二哥。” 杨戬听了杨莲的话,闷哼一声,头晕目眩,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的蜂毒发作了。怕杨莲突然醒来,看到自己出事,吓到她,他夺门而出,跑进山中。 杨戬走后,隐身在一边旁边良久的嫦娥,又出现了。刘彦昌依旧担心,嫦娥会对杨莲不利。杨莲想着杨戬出门后发生的事,心疼不已,自己的安危已经顾不上了。 嫦娥果然没有放弃杀杨莲,这次她拿出的可不是白绫,而是一把锋利的短刀。她把刀架到杨莲脖子上,而杨莲对此危机一无所知,睡得正香,还带着稚气的笑容,“娘亲,太好了,你回来了。” 嫦娥捏紧短刀,刘彦昌以为她就要下手了,没想到,她反手一挑,割断了脖子挂金锁的麻绳。收刀,她把金锁轻轻从杨莲脖子上取下来,揣进怀里,神不知鬼不觉。 刘彦昌恍然大悟,赞许道,“嫦娥不忍心杀害你们,但又要让长公主死心认错,所以,盗了你们贴身不离之物,好让长公主相信,她已经杀死你们兄妹二人了。” “嫦娥姐姐到底还是嫦娥姐姐。”杨莲松了一口气道。 嫦娥拿了金锁,并未立即离开,她推门出去,在屋前似是踌躇了一会儿,然后快步向杨戬离开的方向走去。 “嫦娥姐姐会帮二哥吗?”杨莲满怀希望地问。 “兴许,是要杀了杨戬呢!”刘彦昌不安道。 “嫦娥姐姐不会的。”三圣母摇摇头,笃定道。 嫦娥就站在溪边,杨戬把自己浸在溪里,嫦娥故意挑了个杨戬看不到的位置。 月光皎洁,溪里映着嫦娥临水而里的惊鸿般的身影,也映着杨戬的隐忍与悲痛。 杨戬没进水里,仅余一头长发飘在水面,眼泪与溪水化为一体。而嫦娥就立在岸边,一语不发,未敢惊动水中之人。 久久,杨戬抬水出水,擦干眼泪,乌云蔽月,几道闪电接地,紧接着是隆隆雷声,杨戬一口咬上自己的右臂,对天盟誓,“我不会放弃……老天又如何……是我害死……纵是……也要……带大三妹,救出母亲……”又一声惊雷,掩住了他的声音,雷声过后,最后一句仰天高叫却听得分明,“我杨戬在此立誓,纵然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要报此血海深仇,救回母亲!’” 而此时,嫦娥仰头望着浩茫苍宇,风吹起她的白衣翻飞,身后闪电惨白,雷声轰隆天地,她挺如清竹,傲然立天地间,决绝而美丽。 说完,杨戬再次没进溪里,很长时间没有动静。嫦娥白绫一甩,尾端没进水里卷起杨戬,一拉,捞鱼一样把人拉出水面,白绫再一收,杨戬轨迹呈一条弧线掉到嫦娥面前。嫦娥好奇地看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这条鱼真大。 又一阵雷声,紧接黄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这场暴雨终于来了。 嫦娥还是出手拉了她二哥一把,三圣母心里激动不已。“不会就这样扔下不管了吧!”这个嫦娥真高冷,三圣母有些担心。 还好,嫦娥总算是不负众望。嫦娥用白绫托着杨戬,冒着雨把杨戬送回了破屋。 雷声吵醒了小杨莲,醒来不见二哥,小杨莲害怕极了。外面又是闪电,雷声大作,小杨莲被吓得缩进了角落,不住地哭喊,唤着,二哥。 门吱呀一声响,小杨莲以为杨戬回来了,冲出来,紧紧抱住来人,哭着喊,“二哥。” 杨戬昏迷不醒,被嫦娥的白绫托着,还在门外,淋着雨。嫦娥开门,本来打算,把杨戬安置在屋里就走了,没想到小杨莲扑上来,抱着她直哭。 无奈,嫦娥轻拍小杨莲的背,安抚小杨莲。就像幼时,瑶姬哄她睡觉,对她做的那样。 “嫦娥姐姐,好温柔啊!”水镜外的三圣母一脸的幸福。“可惜,当时太暗了,我都没发现抱着的不是二哥,而是嫦娥姐姐。” 小杨莲哭声渐小,呢喃一句,“二哥,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很快,又睡过去了。 见小杨莲趴在她身上睡着了,嫦娥为难地皱了皱眉头,似是嫌麻烦,但还是把小杨莲抱到床上,还细心地替她盖上被子。 刘彦昌怜悯道,“可怜的二郎神。”这一折腾就是一柱香的时间,而杨戬被嫦娥丢在屋外,一直在淋雨。 安置好小杨莲,嫦娥可没忘记,她还有个麻烦。她施法,让白绫把杨戬带进屋里,放到地上。见雨停了,便开门出去,然后腾云回了天庭。 “就这样?”三圣母意犹未尽。 “俗话说得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啊!”三圣母小声嘀咕道,若嫦娥能出手替杨戬解蜂毒多好。刚才晕倒在溪里,明显是因为蜂毒发作了。 “嫦娥仙子很嫌弃你二哥呀!”刘彦昌幸灾乐祸道。 三圣母瞪了刘彦昌一眼,刘彦昌笑容一僵,赶紧转移话题道,“白绫没拿走,这不是留下证据了吗?” 三圣母想了想道,“二哥回来后,我告诉他,金锁丢了,还哭了好半天呢?” “偷金锁,又救人。杨戬能觉察出其中的不同寻常。”刘彦昌想了想,分析道。“这两条白绫,他不会轻易动,该是收起来了。” “后来,金锁还是找回来了。难道,他见到嫦娥姐姐了?”三圣母惊喜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