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哭唧唧和笑哈哈(1 / 1)HP布莱克家的女孩首页

亲爱的雷尔哥哥:  见信如晤!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你写信了,或许是你的死亡带给我的痛苦正在慢慢的被时间治愈,但这并不说明我不想你了,事实上,我多么想在梦里再见你一次!活生生的你,而不是画像。  曾经我无数次的懊悔没能改变你赴死的决定,但现在,即使我不愿意承认,我也明白,你是如此一个坚定又固执的人,我是没有办法说服你的,就像当初我没能劝阻西里斯留下一样。你和西里斯,都有着自己的信仰,愿意为它献出青春献出生命,你们的脚步,不会因为我而停留,这大概是遗传在每一个布莱克血液里的倔强,一旦做出选择,便绝不回头。  或许将来我也会找到我自己的信仰,或许那时,我就能理解你们了。  我现在的愿望,只是想快点长大,变得足够强大,然后把你从那个冰冷的湖泊带回家。  等我,哥哥。  你的安妮  新学期的第一门课就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草药课,因为今天的课程是学习给曼德拉草换盆,上课的地点换到了第三温室,这还是安德莉兹第一次来这里上课,这里的植物看起来更有趣也更危险,就连活泼好动的小狮子们也老老实实的,不敢随便去碰它们。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肥料的味道,夹杂着浓郁的花香——来自一种有雨伞那么大的花,这些巨大的花朵从温室的屋顶垂落下来,像是一条华美的帘幕,但老实说,花香和泥土肥料混在一起的味道有点恶心。  切尔西拉了拉安德莉兹的袖子,苦着脸小声抱怨:“我有点想吐。”她早餐就着腌鲱鱼吃了太多面包片和粥,反应也就格外激烈。  安德莉兹悄悄地默念着挥动了一下魔杖,她们周围的空气顿时清新了不少,这是一个家务魔咒,安德莉兹在那本弗立维教授去年圣诞送给她的书上学到的,简单又实用,虽然安德莉兹最常使用它的时候是上厕所的时候……  切尔西深吸了一口气,重新露出了笑容。  斯普劳特教授微笑着看了她们两个一眼,一如往常以愉快的风度开始讲课。她站在温室中间的一张低矮的小桌子后面,桌子上放着二十来副颜色不一的耳套,学生们窃窃私语猜测着那些耳套的用途。  “反正肯定不是用来保暖的,”切尔西跟安德莉兹小声咬着耳朵,“这才九月份呢。”  斯普劳特教授用她的微笑让学生们再次安静下来,温和的说道:“我们今天要给曼德拉草换盆。现在,谁能告诉我曼德拉草有什么特性?”  安德莉兹举起了手,斯普劳特教授点了点头,她回忆了一下课本上的内容,自信从容的说:“曼德拉草,又称为风茄,是茄科茄参属植物,它的根呈人形,是主要的入药部分,成熟的曼德拉草根可用来制作强效恢复剂,使被变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复原来的状态,同时它也很危险,成熟的曼德拉草被连根拔起时会发出致命的尖叫。另外,曼德拉草具有催情、催眠、止痛和麻醉的效果,从中世纪开始就作为一种昂贵的魔药材料开始栽培售卖,应用非常广泛。”  “完全正确,并且非常全面,赫奇帕奇加二十分!”斯普劳特教授说,“大家看,我们这里的曼德拉草还很幼小。”  她指着一排深底的盘子说。  大家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的往前挤,想看得清楚一点,让安德莉兹又回想起了从前上实验课老师做示范的时候,不由莞尔。盘子里的东西长得平平无奇,不过是一些绿中带紫的幼苗,大约一百来株,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一起。  参观完毕,斯普劳特教授又说:“每人拿一副耳套。”  安德莉兹手疾眼快地抢到了两副银灰色的绒毛耳套,有些手慢的,就只能拿着那些颜色艳俗的粉红色的绒毛耳套了,这其中就有那位挑剔的凯西.格林格拉斯小姐,她一脸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拈着那幅耳套,好像那幅耳套玷污了她的高贵。  切尔西嗤笑一声,凯西狠狠瞪了她一眼,切尔西不服输地朝她翻了个白眼,笑容嘲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你有种就来打我啊”的嚣张气息,安德莉兹拉了她一把,摇摇头表示不要这样拉仇恨。  示范到了关键的部分,斯普劳特教授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叫你们戴上耳套时,一定要把耳朵严严地盖上,等到可以安全摘下耳套时,我会竖起两根拇指。好,戴上耳套。”  安德莉兹迅速照办,一下子外面的声音都听不见了,许多人夸张地跟同伴做着口型,滑稽不已。她注意到格林格拉斯的耳套并没有戴好,显然,刚刚斯普劳特教授的话她是左耳进右耳出了,不过她也没有这么好心去提醒她这种并不致命的危险就是了。  斯普劳特教授自己戴上一副粉红色的绒毛耳套,卷起袖子,牢牢抓住一株曼德拉草的叶子,使劲把它拔起。格林格拉斯的表情瞬间扭曲了,她发出了一声没有人听得到的惊叫,两眼一闭就往后倒下,坐她后面的一位赫奇帕奇男生赶紧接住她,然后左右为难地不知道怎么办好。斯普劳特教授看了格林格拉斯一眼,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被□□的曼德拉草根部很像一个非常难看的婴儿,叶子就长在他的头上,就像是几片绿色的头发,他的皮肤是浅绿色的,上面斑斑点点,从他不停挣扎的动作和表情来看,这小家伙显然在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安德莉兹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他,看过他的人或许会坚信植物也是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的,而不是认为植物不会动也不会痛,但同时,用这种类人的魔法生物来制作药剂就显得有些残忍了。斯普劳特教授无视了曼德拉草娃娃的挣扎,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只大花盆,粗暴直接地把曼德拉草娃娃塞了进去,用潮湿的深色堆肥把他埋住(一个在赫奇帕奇内部传播的流言——温室的肥料是用霍格沃茨师生的便便做成的,安德莉兹觉得这个流言十之八九是真的),最后只有丛生的叶子露在外面。她拍拍手上的泥,朝他们竖起两只大拇指,然后摘掉了自己的耳套。  “托尼,”她叫还尴尬地抱着格林格拉斯的那位赫奇帕奇男生,又点了贝塔的名字,“送格林格拉斯小姐去校医室,这节课你们都不用上了。”说完平静地补充了一句:“我们的曼德拉草还只是幼苗,听到他们的声音不会致命。”斯普劳特教授的表情就好像刚才只是给秋海棠浇了浇水那么平常。“但是,它们会使你昏迷几个小时,格林格拉斯小姐显然是要错过开学第一天的课了,我希望她的不谨慎能够给你们一点教训,希望大家干活时一定要戴好耳套。等到该收拾东西的时候,我会设法引起你们注意的。”  安德莉兹一心二用地观察着周围的植物,毒触手在出牙,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它会偷偷伸出它的触手想要缠着人身上,深红色的植物身上长满了尖刺,不用说也知道被它碰到会有什么惨痛后果。这种狡猾的植物瞄上了痴迷的望着曼德拉草的切尔西,安德莉兹眼疾手快,按着书上所说的要领在它的根部狠狠拍了一下,感到捏到硬柿子的毒触角默默收回了它的触手,怂了。  四个人一盘,安德莉兹、切尔西和两个不太熟的格兰芬多男生在在一组,两个男生虽然自我介绍时嘻嘻哈哈的,但做事却很卖力,四个人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那些既不愿意被人从土里□□也不愿意回去的曼德拉草从盘子里塞到花盆里,其中有一个特别胖的,差点把他尖尖的小拳头挥到了叫朱利安的格兰芬多男生脸上,弄得他一阵手忙脚乱。安德莉兹深深感到养成一个每天锻炼身体的好习惯是多么重要,起码在和曼德拉草娃娃的角力中她稳稳的占据上风。  到下课时,所有人都像是刚在黑湖里游过泳一样,浑身湿透了,沾满了泥土,安德莉兹捶了捶酸痛的腰背,想起还得一路小跑地回城堡冲澡换衣服,再去上黑魔法防御术的课,就累觉不爱,她现在只想倒在床上睡个天昏地暗。  但对于一个严格要求自己的学霸来说逃课显然是不可能的,很快,她就跟切尔西收拾得妥妥当当走进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波本蒂娜正站在里面微笑着等待他们。  波本蒂娜并没有穿着巫师袍,已经有八十多岁的老太太烫了一个时下最流行的卷发,穿着一套经典的女士吸烟装,绅士的英伦礼帽,宽肩修长的西装外套,紧身的铅笔裤,再加上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这时尚的打扮着实惊到了不少霍格沃茨的学生,不过波本蒂娜对他们惊讶的表情和窃窃私语丝毫不介意。  等到所有人都坐下了,波本蒂娜开口了:“下午好,小鹰和小獾们,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波本蒂娜.斯卡曼德,你们这一学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请把书都放回到书包里去,今天是实践课,你们只需要魔杖。”  所有人都依言收起了书本、羊皮纸和羽毛笔,桌椅被清到一边,把教室的中心留给一个像衣帽间一样的带帘子的大柜子,帘子不时有一块突出来,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不安分的动来动去。  “里面有一只博格特,它是我们这节课的教学道具,”波本蒂娜笑着说,听到她的话,不少知道博格特是什么的人都白了脸,“今天我们这节课的内容,也是这个学年黑魔法防御术最重要的一堂课,就是,直面你们的恐惧。”  众人纷纷屏住呼吸,有几个胆子特别小的已经开始发抖了,波本蒂娜冲他们俏皮地眨了眨眼:“不用害怕,在你们面对它之前,我们先来了解一下博格特是什么。”  “即使是最强大的巫师也无法说出博格特到底是什么样子,因为它是无形的,遇到它的人最害怕什么,它就会变成什么,”波本蒂娜说,她轻柔的声音此时听起来竟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切尔西紧紧地抱着着安德莉兹的手臂,好像这样对博格特的恐惧就能减少一点,“击退博格特的咒语是简单的,但需要意志力,你们必须做的只是强迫它变成你认为可笑的角色,然后用大笑吓退它。”  “我们先不用魔杖来说一下这句咒语,希望你们待会儿独自面对它的时候不要忘词。请跟我说……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全班齐声道,不少人已经笑了出来。  波本蒂娜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按着我念的名字一个一个来,掀开帘子走到柜子里,然后用自己的意志力打败它,虽然人多时打败博格特是很容易的是,但我认为恐惧是很私人的事情,你们应该自己去面对它,那么,第一个,贝塔.艾博。”  贝塔满脸忐忑地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随着一声“滑稽滑稽”的大喊,又惊魂未定的走了出来,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真的看到了很恐怖的画面。大家一个一个走进去,又以各种不同的反应走出来,波本蒂娜点名点的很随意,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安德莉兹是最后一个。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波本蒂娜鼓励眼神中走了进去,光线变得很暗,柜子很大,她往前走了两步,看见了一只阴尸站在前方,它的目光迷迷蒙蒙的,黑色的卷发湿哒哒地贴在他苍白浮肿的脑袋上,墨绿色的巫师长袍裹在他的身上,依稀还能看出它从前光滑柔软的质地。  它看见了安德莉兹,慢慢地向她走了过来。  安德莉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它,眼睛里渐渐盈满了泪水,阴尸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枯瘦而冰冷的双手抬起来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使她感到一阵巨大的窒息的痛苦。安德莉兹的眼泪流得更急了,她睁大眼睛,想要努力看清记住阴尸的样子,她的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阴尸的脸颊,另一只手拿起魔杖在空中挥舞了一下。  “滑稽滑稽!”  一阵噪音,像是挥动鞭子的声音,阴尸踉跄了一下,它穿着一套粉色的蕾丝内衣,背上还背着一双硕大的羽毛翅膀,嘴唇上涂了厚厚一层大红色的口红。  安德莉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闭了闭眼睛,望着那只茫然不知所措的阴尸大笑一声:“哈!”于是阴尸不见了,炸成千缕青烟,消失在空气中。  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脚步坚定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