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曹山很少站日头下,但其实他并不是很白,他的脸棱角分明,虽然没有胡子,平日里却很是威严,现在睡着了,整张脸柔和了不少,何盈盈看着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曹山在心中不自觉的想起了这话,看着被自己看到而有些慌乱的妻子,曹山的心突然很柔软,他想伸伸手摸摸眼前的人,却又害怕唐突了佳人。
收回目光,何盈盈低头嗫嚅:“我没干什么坏事。”
“扑哧”,曹山一笑,“量你也干不了什么坏事。”
何盈盈从未见过曹山笑得如此开怀,忙着下床梳洗,反而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带穿着好了,又有些后悔,不该走那么快的,都没有好好看看!
曹山的京郊别院并不小,但是却不是府邸那种雅致,而是一种粗犷。
何盈盈走在院子里,看着这不一样的风光满是好奇:“这是我到京城以后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也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特别的院子。”
“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多出去走走。城内的宅子,基本都差不了,反倒是城郊的别院,多的是花样。”
“真的可以吗?”没等曹山回答何盈盈又自说自话,“还是算了吧,我怕给您惹麻烦,而且我也没有多想出去,未出嫁时,我就习惯了不出门。”
曹山满不在乎:“想去就去,这天下敢找我麻烦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你惹不惹事,他们都得打上门来。”顿了顿,若无其事地牵起何盈盈一只手,“咱们出来的晚,一会再逛,先去把午膳用了,不然我怕你再和新婚夜一样。”
何盈盈无言以对,乖乖让曹山牵着她走,眼神一会儿又飘到两人紧握的手上,心里甜甜的。
将何盈盈带至一水榭亭台,亭子一边竹林环绕,曹山拉着何盈盈的手坐下:“修这宅子的人附庸风雅,想造出一种山栖谷隐的雅致,不过肯定想不到,最后落到了我手里。”
“您何须自嘲?”何盈盈正色道:“真正的隐士哪能修这样的宅子。哼,这天下读书人何其多,又能有几个圣人。如我爹那般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看着眼前人为他抱不平的样子,曹山不由失笑:“我何需自嘲,我嘲的人是他们。如你爹一般寒窗苦读十数年,一朝得中,已算人中龙凤,却依旧得仰我鼻息过日,所以他们恨我才是正常的,因为他们嫉妒,凭什么十年寒窗苦读比不上我这样的奸佞,便想拼命将我们拉扯下来。”
话已至此,曹山松开何盈盈的手,眼睛看着何盈盈:“这世道便是如此。‘朱门酒肉臭,路由冻死狗’,他们其实和我们都一样,只不过他们是仁人君子,而我们臭名远扬。”如此这般,你会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