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延从皇宫回来,便见府门口站了个娇小的身影,时不时地往外望着似乎是在等人。
她这几日实在是出来得忒勤了些,不像刚嫁过来那几日闷在衡蕊斋也不怎么见人。
这般想着,他心里莫名的有点不舒坦,垂手将车帘放了下来。
马车停在相国府门口,阮柔赶忙换上满脸的笑意迎了上去,“相爷辛苦了。”
闻延被桑止虚扶着下了马车,见她殷勤地候在车旁,不由想起昨晚那副拽着他衣袖撒娇的模样。
“恩。”他淡淡应了这么一声,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见人径自进了府,阮柔倒也没觉得尴尬,毕竟闻延就是这么个冷淡性子,若是想那日一般搂着她腻腻歪歪的她才是该别扭尴尬。
闻延下朝后被李修虔叫去了阅宸宫小坐,听了好一通帝后之间的往事,直至巳时才被李修虔给放了出来。
当今圣上最重感情,深情却也多情。这点闻延自然是只晓的,也正是因此他才会选择了李修虔来作为辅佐的对象。
重情之人优柔寡断,仅仅这一点就足以被无限放大并加以利用了。
这会儿日头正盛,闻延快步进了相府的大门,阮柔便也在后面跟着,不说是为何事,只跟了他一路,直至到了致渊阁的门口。
阮柔见他脚下的步子停住,立马也跟着停了,乖乖站在他身侧偏后的位置一言不发。
这事关相爷名誉的话怎能在外面随便乱说?自然是得避开人,进了屋里详谈。
“有话说?”闻延转过头来看她,眉尖微蹙。
“恩。”阮柔点头,又朝他眨了眨眼,“进屋聊,可以么?”
进屋二字平日里无甚奇怪的,可若是放在新婚夫妻的身上,怎么着都容易被人想歪。
阮柔虽想的是进屋谈事,可闻延与桑止、桐离他们可就并非如此了。
只见那人轻挑了下眉尾,唇畔带了抹意味不明的笑,答应道:“好。”
阮柔见他答应了,忙跟着点了点头,又随在闻延的身侧一起进了屋里。
外面骄阳似火,这致渊阁的屋里却是凉爽非常,一进来便觉有凉气扑面而来,驱散了方才在外面的闷热。
闻延兀自在榻上坐下,又抬手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一席座位,示意阮柔过来一起坐。
这屋里虽凉快,可两人挨在一起到底还是会热的,更何况她也不想离他太近。
阮柔便扯了扯嘴角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坐这儿也是好的。”
谁知那人面色霎时间冷了几度,一双眸子朝她这边望过来,冷冷挤了个鼻音:“恩?”
闻延这一黑脸,阮柔便是没得选择了,她忙起身悻悻地走至他身旁。
瞧着那一小块紧紧挨着那人的座位,阮柔不由得有些怀疑,这人怕是故意只给她留了这么点位置的吧!
她心里气不过,面上却也没表现出来,毕竟今日是来谈一桩能让她一劳永逸之事,还是得多些耐心的。
待她坐下,桑止和桐离便被屏退了,屋里只剩了他俩,气氛莫名地有那么一刻的尴尬。
阮柔还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便觉耳边有人轻轻吹了口气,那气息温热,吓得她一个哆嗦往旁边躲去。
“相爷,这、这是做什么?”
闻延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似笑非笑,“做你想做的事。”
“啊?”阮柔懵了。
她想做什么?她不是来谈给闻延纳妾之事的吗?这人说得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