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止的脸上明显划过一丝惊讶,转瞬即逝,忙垂头道:“相爷猜到夫人会如此说,已然做了回答:看望夫人是应当的。”
这人何时这么了解她了?
阮柔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这会儿比前几天清醒多了,“那你便告诉相爷,就说我已然好了,劳烦他挂心。”
“相爷说,大病初愈,他更是要来探望的。”桑止说。
阮柔:“……”
到底还能有什么是闻延猜不到的吗?
待桑止离开,阮柔望着那银盒里的安神香发怔。
她平日里并不喜熏香,总觉得那味儿压得人头疼,可方才桐离打开盒子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香气却是令她心动的。
只是她眼下更担忧的是闻延说要来看她的事。
见主子一直盯着那盒香,桐离还以为是她喜欢,忙问:“小姐,这香可要奴给您燃上些?”
阮柔微蹙眉头,这会儿心里正想着事,也就没拒绝。
桐离自然以为她是同意的,便起身捏了一颗放置炉里燃上了。
清淡的香味几乎将这个屋子装满,那香味儿格外好闻,让人宛若于花丛之中,各种清新淡雅之香将其萦绕。
一时间,阮柔只觉着方才的烦躁淡了不少,紧绷着的神经也都跟着舒缓了。
想不到这香还真有安神的作用,她这般想着,便觉着一阵阵困意袭来。起初浅淡,后来越发的浓了。
才晨起不久,她这会儿便已然是困了。
“小姐可是要睡会儿?”桐离倒是依旧精神得很,眼瞧着主子眼皮都快抬不起来,忙过去扶人。
阮柔也顾不得去思虑别的,她实在是太困了,忙点了点头,被桐离扶着躺到了贵妃榻上。
困意来的汹涌,她不过才躺上去有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只是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阮柔好似瞧见了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榻边望着自己,似乎还轻声叫了她的名字。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便以为是闻延来了,便想着要起来。可眼皮子实在是沉得像是被一块铁压着似的,怎么都睁不开,只朦朦胧胧地觉着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那人的大手很暖,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掌心的温度,惹得她不由拧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