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0、胎记疑云(上)(1 / 2)公主她娇不可攀首页

女孩子很可爱她喜欢你的时候可以百变,你想要的样子她都有,可一旦她不爱你了,便为所欲为凭心情而来了。

比如天生神力、力大无穷比如手掌一翻就将你扔进了锦鲤池中沾一身好运气。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那一群锦鲤摇着尾巴簇在宋忱的身边拿他当成了落下的巨大饵食宋忱并不擅水性好在千鲤池水深不到一丈,他人又高大不过吞了几口水,这便站起来,抖落了一身水。

岸上早空无一人,重阶金顶下处处是寂寞,出浴的美人像幅画,宋忱也不例外清寒是他的底色将他的面色衬出了惊心动魄的白足尖轻点便带着一身湿哒哒的水汽回春和宫去了。

空寂而清幽的宫墙下,雪浪昂着头甩着手往前芸娘在后头一路小跑,直走的脚酸也不敢言声,倒是云叩京在侧行的闲适丢了一句话问起贵主来。

“臣听说,有的人心狠起来,连自己都杀,贵主,宋忱好歹是个男子,你好歹给他留点颜面。”

雪浪冷哼一声,一边走一边撸起了袖子。

“公主抱也是你说的,酸溜溜地话也是你说的,这会儿又成了男子,和他站在了同一条线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善变的人呢?”

云叩京直叫屈,“臣从头至尾就是个男子,从来就没有变过,倒是您,一会儿爱他,一会儿又不爱,好起来叫人家相公公,眼下又将他丢进了水中您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吗?”

云叩京同雪浪,一路从黄水边上反出来,水里火里同生共死过,说起话来也是从不遮掩,雪浪也不着恼,只是想着他说的“知道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有些若有所思。

云叩京瞥了雪浪一眼,见她撸起的袖子里一截雪玉般的腕子上,全是红色的小疹子,这便吓了一大跳,慢慢地停住了脚步,一脸的悲痛欲绝。

“雪浪”他想着前些日子她同自己说的那些掏心窝子的话,立时便有些哽咽了。

雪浪听他唤他的声儿不对,这边迟疑着停下了脚步,转回头看他。

但见云叩京面色惨白地站在原地,眉间蹙起了一座山谷,一双眼中包含着痛惜和哀伤、还有一些分析不出来的复杂神色,瞧上去跟下一刻就要去赴死似的。

雪浪扶额,“你这是要死还是怎么着?什么表情?”

云叩京伸出了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雪浪的胳膊,哽咽起来。

“前年刚进金陵城时,你就大病了一场,成日价喝那些苦药汤,那时候芸娘也瞒着我,您身边的人都瞒着我,我就想着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果不其然,你看你这些日子去勾搭宋忱,上了手立刻就将他给抛弃了,这不是在完成心愿是在干什么?你那腕子上红红的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大限就要到了?”

他颤抖着快要说不下去了,最后往地上一跪,一个大男人,双手捂着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浪啊,这才过了几年好日子啊,我才说明儿咱就去海边打倭寇去,你这就快不行了”

雪浪感觉自己听不下去了,这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认识这个多愁善感满脑子狗血的把兄弟?

她慢慢地走到了云叩京的跟前儿,再慢慢儿地把脚伸出来,使劲儿地踢了一脚云叩京。

“你这是巴着我死呢?”她踢完他一脚,慢悠悠地往前走着,叫芸娘说给他听,“都是自家兄弟,芸娘你说给他听。”

芸娘嗯了一声,扶起了云叩京,引着他跟着雪浪走。

“贵主前些日子发作了小儿玫瑰疹,高热了三五天,退热了就起了这样的疹子,这些您都是知道的,至于前年那一回,不过是大医诊出来贵主的一些旧疾,熬着药汤滋补罢了。”

云叩京立时便收起了悲痛的神色,“什么旧疾?”

芸娘看了贵主一眼,雪浪有些不耐烦,扬了扬手,“就是不能生育。”

云叩京并不愕然,好似早就知道了一样,他理直气壮地接口道,“嗐,这算什么旧疾,我还以为是什么绝症,横竖我是要跟你的,这些都不算什么。”

雪浪哦了一声,慢慢儿地迈着脚步。

云叩京同她并肩作战许多年,不能生育的病症他一定是知晓的,不然不会忽然就闹着要做她的皇后了一切他来替她承受。

为什么拿不能生育来挡云叩京,不过是因为她的确害了病。

十四岁便被拎上黄水去守堤坝,又在决堤的时候泡在黄水里两天两夜,再加上这么些年的征战,再好的底子都禁不住这样的折腾,到底是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啊,还是落下了病症。

若是调养的好,尚且能活个四五十年,倘若调理的不好,怕是三十啷当岁,便要一命归西。

所以她才急着要去寻姥姥,急着将自己的心愿一一了却。

云叩京还在唠唠叨叨,那张英俊的面庞上一片老母亲般的操心。

“我都想好了,将来你立我做皇后,倘若有那些碎嘴子丧良心的说什么没有子嗣这样的话,你便将我推出去,只说皇后不行,男儿雄风不振。偏你又爱重皇后不能废黜”他想到这里有点美滋滋,“雪浪,你看这样可好。”

雪浪停下了脚步,侧过脸庞去看他。

他殷切地抬起眼睫,眸中有金色的芒闪烁,那是朝阳在正东落下的辉,就像他一样,晒的人暖暖。

当真要比起来,云叩京同宋忱,各有各的美好。

宋忱出身金陵,骨子里仍有江南的清气,虽则身形高大,却颀秀清俊。

云叩京却不一样,他是典型的中原男子,高大俊朗,五官深刻眉眼坚定,偏生性子却极好,将一切细腻的心思,隐藏在他的插科打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