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幻世 第十二(2 / 2)我对大师兄认真且怂首页

他们一定会问自己是如何知道是禁术的,万一被知道在禁术的天赋……会不会被逐出师门?

他不想离开三生山,不想离开大师兄。

对……还有大师兄。

如果他学会了禁术,就不会再连累大师兄了,这不是一件好事吗?禁术之所以被禁止,是因为使用者作恶多端,他不作恶多端不就好了?

六年前的小班鸠拿着帛书,像是冻伤的狼崽抓住了一块绯红的烙铁,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舍不得、放不下。

这可是能帮自己实现妄想的一大助力。

他把帛书卷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小抽屉里,上锁,息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说?还是不说?

六年后的班鸠早就知道了后续的发展,在一旁端详着,六年前的小班鸠死死地盯着藏有帛书的抽屉,专注而胆怯。

这时,头顶传来一个破裂的声音,班鸠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坏了,抬头一看,天花板完好无损。

但碎裂声一波接着一波,,班鸠的心口传来刺痛感,体温流逝,脚底有踏空的坠落感,所有回忆的画面黑了下去,不像是场景切换。

应该是天亮了,幻境在消失。

班鸠听到了大师兄的声音,不是回忆里的青年音,而是六年之后那已经完全成熟的声线,对方轻轻地摇了摇自己,朝着一旁问道:“怎么还没醒?”

“等完全天亮。”

看来自己还活着。

班鸠又闭眼休憩了一阵,再睁眼,看见床榻的天花板,确定自己已经回到了青木城的客栈里,一旁坐着大师兄和小师妹,小师妹把肉嘟嘟的手放在他脸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这小姑娘总算是有良心了,没再一巴掌把小师兄拍晕。旁边还站着强新郎的女山匪,想必方才说等天亮的就是她。

宫行洲动作极轻地把班鸠扶着坐了起来,拿过一边枕头塞在他的背后,然后拿出他被子下的手握在自己手心。

一股泛指暖黄色的微光顺着他们相握的地方传过来,幻境中的阴冷感瞬间被驱散得一干二净,班鸠的脸上总算是有了气色。

小团子整个人刚好和班鸠手臂差不多长,挂在小师兄的的手上,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师兄,不用了。”班鸠想要缩回手,“我没事。”

宫行洲厉声道:“闭嘴。小团子,把你小师兄给我按住!”

小团子运用身上的肥膘,“大气一沉”道:“哈!”

班鸠:“……”

“人醒了就没我的事儿了吧。”被师兄妹三人忽视的女山匪突然出声,她靠在一旁的房柱上双手抱胸,往这边探头看了一眼,“那我走了?”

“着什么急?”宫行洲输完灵力,对女山匪道,“你搞出的这一堆事情,不给个交代就想走?”

女山匪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的男人,压迫感十分强烈,她咽了咽口水:“你想要什么交代?”

宫行洲笑而不语。

看这架势,宫行洲多半是吐不出什么好话的,班鸠每次看见这种笑容的下一刻便会被气得头疼。

果不其然,班鸠刚从床上走下来,搬开死死挂在自己手臂上的小团子放回床榻上,就听宫行洲冷不丁儿地补了一句:“啧,不是还敢抢我回去压寨吗,现在连个交代都不想给?”

煞时变成一座石雕的女山匪:“……”

班鸠:“……”

宫行洲其人,若只论外貌能力,确实相当完美,也正是他的完美,优越的出身,让他避开了市井里的勾心斗角的小肚鸡肠,不懂眼色、不会说话,成了他这份“完美”上可爱可气的瑕疵。

在宫行洲的角度上看,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理智上,班鸠当然知道这个“交代”指什么——女山匪一介普通人,为什么身上会有法器的碎片?

但这话听着就是不对劲,班鸠拼了命让自己不要往别处想,嘴上能忍,下意识的动作却不会,他的手指无意识紧握,指尖在手掌上掐出月牙形状来。

女山匪敏捷地捕捉到了班鸠的不对劲,小半刻后,她突然笑了起来,对宫行洲说道:“行啊,不过我得单独问问你师弟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