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姜年很能掩盖情绪,面不改色地继续道:“掌门啊,说起你身后这弟子,像三生门这样的正经门派,弟子修炼禁术……”
这一次,掌门更快地打断了他,“三生门什么时候是正经门派了?那些正经门派只知道在门口放两座石狮子,土。”
姜年:“……”
这丫就是明摆着的袒护。
“掌门,我们还是先去找师兄吧。”班鸠知道宫行洲的性子像掌门,却没想到这父子俩能同步到如此地步,“别和他废话了。”
“你以为我是来耍嘴皮子的?”掌门看了班鸠一眼,“平时挺聪明,这次怎么傻成这个样子?不对,好像你每次遇上这个娘炮小子都会变傻。”
“……什么?”班鸠起初还有些纳闷,下一刻,他脑袋里瞬间闪过一条完整的线索。
掌门:“想明白了吧。”
姜年在一旁笑得不行:“掌门,你这张嘴可真的太会说了……妈的。”
空中飘荡的血丝没有任何征兆,猛地冲向他。
方才还在掌门身边的班鸠突然原地消失,跟着血丝一起攻击而来。
姜年瞳孔骤缩,在千钧一发之际逃脱,好不狼狈,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划出好几道血痕,银色铃铛瞬间被震碎几个,吵吵闹闹的叮当声总算安分了许多,他嘴里涌起了一口血腥。
班鸠手上化出了两道寒光闪闪的双刃,比起姜年的,这两把刃不知长出多少倍,在气势上硬生生压了一头。
下一刻,班鸠手持双刃飞略而过,像是深夜里总能将猎物一击毙命的小型凶兽,连风都不会带起太多,直接贴到了姜年的眼前,爆发出一股可怕的战意,姜年抬手抵挡,却根本抵挡不住,如同案板上的鱼,毫无还手之力,四周爆发出刀刃运作太快的割裂声,甚至能看到泛起的火花。
姜年终于慌了起来:“等等……”
“揍他丫的!”掌门一边看戏一边搅合道,“兔崽子厉害!拿出在禁地揍我的气势揍他!”
班鸠挽了个刃花,余威直接将一座宫殿夷为平地,滚滚灰沙翻起来,就在他一脚将姜年踩在脚底下,刀尖几乎戳到他的眼球的时候——
姜年大喝道:“杀了我,你想好怎么给宫行洲交代吗?”
班鸠猛地顿住。
“我的尸体会留在这里,残留着禁术的痕迹,进入了魔障的人只有我们五个,我俩被分到了一起,其他二人和宫行洲在一起的。”姜年满脸都是他自己的鲜血,“杀了我的人还能有谁?这么简单的道理,宫行洲会不明白?”
掌门飘了过来:“你又扯行洲干什么?”
班鸠的心思却和掌门完全不同,掌门不在意禁术,是因为他现在依附着班鸠的心脉凝神——命都快没了,还在乎救自己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但宫行洲却不同,他不想大师兄知道自己关于禁术的事情,心里没有忌惮是假的。
班鸠顿住了动作,却没放手下手中的刃,瞳孔翻涌着血红色:“是京郊的那三天,那三天里你不见踪迹,修士们也走火入魔,是你干的,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就是方才掌门话中提醒他的内容!
“是我又如何,你有证据吗?”姜年哈了一声,“你管我想干什么?”
“在殿门之间制造出屏障,将我们五人分散。”班鸠沉声道,“又是为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靠近大师兄?”
“故意把我拉来和你一个地方,又是为了什么?”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要回答你?我只是来确认你是否真的会禁术。”姜年大笑一声,突然扬声道,“掌门,你怎么回事,没有肉\\身的你在这种地方支撑不住了吗?”
话音刚落,班鸠感觉衣兜里的血滴子一阵温热——掌门能走出血滴子已经是奇迹,在外界呆不长久是肯定的,神魂在出入载体时候最为脆弱,这血滴子毕竟来源于班鸠的心头血,为了减少掌门的负担,班鸠总是会潜意识地分出神来,调动血滴子给他让路。
也就是这一瞬间,姜年抓准了时机,衣袖里弹出短刀往前一刺。
班鸠偏头躲开,姜年从他的手上逃脱。
班鸠懒得再管他,把血滴子收好,以免又掉了出来,
另一边,姜年已经来到殿门口,他一手扶着殿门,一手抹干净自己嘴角的血迹:“该确认的我已经确认了,恩怨我不和你计较,希望你也别揭露我,这是我们禁修之间的秘密对吧?”
“作为回礼,提醒你件事,这魔障会放大修士心中的恐惧,像我们这种人呢,在心魔障里很是吃亏,你要小心哦。”
“那么,待会儿修士殿门口见。”
说完,他抬脚走进入了第二道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