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气洋洋地出去给周婶子回话,声音极大
“还要劳烦嫂子你再跑一趟了!我家大郎满意的紧呢!”
周婶子拍着胸口打包票“我看行!这事儿指定能成,我明个儿就去趟娘家村里,你家大郎年岁也不小了,亲事趁早操办起来”
“嗐,八字还没一撇呢”张氏抿嘴笑“那就劳烦婶子您走一趟了,对了,家里头还有两坛子竹叶酒,你明个儿带一坛去那姑娘家,另一坛留着给你家男人喝。”
“是你家小娘子鼓捣出来的吧,那我可就收下了。本来还想着推辞,既是霜降的手艺我就厚着老脸收下了,就馋你家小娘子这手艺”
何霜降刚从厨房里放好鸡蛋出来,把篮子还给周婶子“婶子这说的叫什么话,馋我的手艺直接来便是,任凭饿着谁也必定不叫婶子您饿着。”
周婶子被逗得直乐。
何大郎幸好伤的不深,只是看着吓人,张氏一边帮着换药一边倒吸冷气,仿佛伤在她身上一样。
说快也快,周婶子去了一趟靠山村,下午就家来了,连家都没顾得上回,就立马到何家来报喜,门都没进就在外面嚷嚷开了
“成了!”
何霜降一打开门,平日里看见她总要聊上两句的周婶子这回竟也没有拉着她聊了,反而绕过她去寻张氏“我就说肯定能成!妹妹,你就准备办喜事吧!”
张氏正喂何大郎喝完药,一出来听见这话,也是满脸喜意
“真的?那家姑娘当真瞧得上我家大郎?”
“真真儿的,那家姑娘可真是个爽直性子。我去时拐着弯打探呢,问了半天她爹娘也不给句准话,正急着呢,那姑娘刚好从外头回来,这才把话摊开来。”
何大郎在里面听着,脸开始发红。
晚间吃饭,一家人都在讲何大郎将娶的那家姑娘,石头一脸懵,咋出门玩一圈儿,家里就多个嫂嫂了,
张氏还在同何大牛商量
“那姑娘家姓黄,家中卖果树的,说来还是咱家高攀了些,难怪那姑娘爹娘不大愿意……”
“既然把人家姑娘娶进来了,自然该对人家好才是”
“明儿拿些银钱,去裁些布,给人姑娘做两身衣裳。对了,叫大丫下回去金掌柜那,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首饰,也买一件……”
何霜降放下碗,这才想起来上回忘记说“娘,金满楼不开了,掌柜的说京里局势太复杂,暂且回乡养老去了。”
“这……偌大一个铺子,说关就关了?”
“可不是,如今金掌柜正寻人转租呢”
何大牛间歇着插了一句“那可惜了,那地段是个好地段,开门搂钱的买卖……”
几人长吁短叹一番,何大牛又开始扯到国不可一日无君,张氏翻了个白眼,也不吃饭了,桌子上吃食全都收走,留何大牛一个人坐在凳子上吹胡子瞪眼。
家里银钱本就不太趁手,何大郎娶亲,这是大喜事,也更得把家底掏空,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幸好屋子够大,不用另外盖房子。
周婶子做媒人,去黄家提亲,问过生辰八字,张氏抽时间去庙里合过一回,大师连声说了几句实为良配,张氏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