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4、第 24 章(2 / 2)承欢首页

“罢了,等贵妃娘娘回来,再做定夺。”苗芳仪再次叮嘱曹选侍,想到这些日子动不动就发脾气的吴贵人,不觉一阵头疼。

待到贵妃回来后,若她心情好倒还罢了,若是不高兴,一定会让自己想办法让阿妧不好过。或许这次可以挑拨敬妃的人出手,苗芳仪陷入思索。

曹选侍心中不忿,但自知不如苗芳仪,也不敢多言。

两人说着话,忽然苗芳仪身边的大宫女翠喜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低声道:“芳仪,朝露阁传来消息,说是卫容华有喜了。”

她话音未落,两人愣住了。

宫中已有许久没有喜讯传出,去年选秀也是为着皇上膝下空虚,太后特意挑了些看起来好生养的世家女。

若卫容华诞下一子半女,不是越级晋封,就是孩子被高品阶宫妃抱走。

最后可能的就是由敬妃抚养这消息竟不是敬妃命人传出的,偏生在皇上离宫后,才传了出来。

“听说太后高兴极了,已经亲自去了朝露阁看望,温昭媛和李修仪陪着。”翠喜低声道。

两人神色大变。

她们可以想象,郑贵妃脸色将是如何难看。

“咱们且先不着急。”苗芳仪心中烦乱,叮嘱道:“告诉吴贵人一声,若去朝露阁,一定要等我和曹选侍一同过去。”

翠喜答应着去了。

敬妃虽不能跟郑贵妃分庭抗礼,可她因着父兄的原因,倒也不曾被真正的冷落。两人始终都不对付,难以相容。

卫容华没道理有孕还瞒着敬妃,若敬妃不帮着她,她这胎难以保住。

还是说卫容华连敬妃都不相信,情愿求了太后?亦或是说,卫容华没能瞒住

猜到这种可能,苗芳仪心中微凛。

因着卫容华的喜讯传来,圣驾早回銮一日。

皇上登基三年,宫中都无子嗣出生,对这个孩子,皇上自是极为重视的。

赵峋回到福宁殿更衣,休息片刻后,便带着人去朝露阁看望卫容华。

得知皇上来,一众宫妃们都挤到了朝露阁,唯有郑贵妃借口疲累,没有过来。

阿妧和苏贵人依旧结伴同行,因着这个震惊后宫的喜讯,阿妧在御花园发生的那点子事早就被人遗忘到了脑后。

正五品位份的卫容华,头一次有机会坐到了皇上身边。

只见她穿了件宽身广袖的宫装,听说才两个多月,所以身形还看不出来。

眼下她正含羞带怯的低着头,听着皇上难得关切温柔的问她身体情况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一众宫妃羡慕嫉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将她烧出窟窿来。

“妾身一切都好,多谢皇上记挂。”卫容华柔声道:“请您放心,妾身一定会照顾好腹中皇嗣。”

赵峋含笑点点头,冷峻的眉眼似是格外柔和了些。

“卫容华这是头一胎,敬妃你是一宫主位,要照顾好卫容华母子。”张皇后面上也透着喜色,似是真心实意的替皇上高兴。

敬妃闻言,虽是笑着,面上神色却有些僵硬。“是妾身失察了,竟不知卫容华有孕在身,还是让李修仪瞧了出来”

她这样说着,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原是卫容华去给温昭媛宫中问安时,遇到了同在的李修仪。卫容华向来小日子不准,见她用点心时犯了恶心,李修仪提议让太医来给她诊脉。

这就诊出了喜脉。

敬妃疑心卫容华是知情不报,怕自己要害她的孩子,故意让别人知道。

“你未曾生养过,这不怪你。”张皇后宽和大度的道:“只是往后你要多留心些卫容华母子。”

敬妃咬牙答应下来。

卫容华听出敬妃这话不好,心中添了些惶恐。

不过想到皇上已经知晓,且对皇子期待已久,必然会好生关照。

“卫容华好福气,定能为皇上诞下皇子。”淑妃在一旁温婉的笑着,说着吉利话。

贤妃也附和了两句,底下的宫妃纷纷跟着贺喜。

赵峋笑笑,在卫容华因犯恶心用帕子捂住嘴时,他的目光淡淡望了下来。

满屋子的莺莺燕燕说着言不由衷的道喜,一道清亮的目光吸引了他的视线。

今日阿妧精心打扮了一番,这倒不出奇,所有宫妃都是如此。她头上特意戴的发钗,是他夸过好看的。

那日她穿了件湖蓝色的宫装,他随口说了句配牡丹粉色的裙子好看,她记在了心上,特意穿给他。

“皇后,敬妃,好生照顾卫容华。”赵峋起身,吩咐道:“朕还有些折子要看,先走了。”

卫容华眼中有淡淡的失望,她原以为皇上会愿意陪陪她。

“你好好养胎。”赵峋墨色的眸子泛起些许期待,他温声道:“朕很期待这个孩子。”

听赵峋这么说,卫容华红着脸答应下来。

一众宫妃们忙起身恭送。

皇上一走,大家也都散了。

阿妧随苏贵人回到琢玉宫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的自认为对皇上有些了解,他方才陪着卫容华时不经意的小动作,分明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这不对,宫中无皇子,卫容华又不是太后的人,皇上不必忌惮。

难道是她看错了吗?

福宁殿。

赵峋回去后,脸上的喜色如轻烟般散去。

“卫容华有孕,是谁请的脉?”他在书案前坐下,头也不抬的问。

崔海青大气也不敢出,低声回道:“是胡太医,又经李太医、吴太医确认过,不会有错的。”

两个多月前,皇上确实去临幸过卫容华,时间也对得上。

赵峋翻开折子,淡淡的应了一声。

“给朝露阁送些补品赏赐过去。”他吩咐道:“郑贵妃身子不适,也送些过去,比朝露阁的厚些。”

崔海青答应下来。

“朕离开这些日子,后宫可有什么事情发生?”赵峋漫不经心的问。

崔海青早有准备,回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轮到了阿妧。

“凝汐阁的熙贵人曾去太后宫中请安,听说是太后叫去的。”崔海青迟疑片刻道:“熙贵人看望大公主回来后,在御花园训斥了失礼的内侍。”

这本不是大事,随意训斥个奴才赵峋不会放在心上。可这话若被有心人传出去,还不止会歪曲成什么样。

崔海青乐意给阿妧卖个好,他总觉得熙贵人是个有前程的,位份定不止于贵人。

太后见阿妧也寻常,她本就是永寿宫出来的人。

见皇上没什么表示,崔海青便不再说话,只送上了热茶,便侍立在一旁。

等赵峋批完积累的折子,已经是华灯初上时。

崔海青料想皇上无意去后宫,询问赵峋在何处用膳时,果然赵峋直接让摆在福宁殿。

他头一日回宫,若宿在福宁殿倒也罢了,他会去哪里,整个后宫都盯着。

赵峋用过晚膳,起身松泛了片刻筋骨。

“去凝汐阁。”

凝汐阁。

就在阿妧以为皇上会去坤仪宫或是景和宫,最可能的是留宿福宁殿,却忽然听到桂平通传,说是皇上到了。

阿妧已经换了寝衣,闻言忙匆匆套了件外衣,出去迎接。

“妾身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阿妧又惊又喜的望着赵峋,她脸上那点子惊讶倒是真的,她没想到赵峋会来。

赵峋扶起她,见她的妆扮便知她已经要就寝,温声道:“倒是朕打扰熙贵人好梦了?”

阿妧鼓起勇气,清亮的眸光中透着些许羞怯。“只有皇上来了,才是妾身的好梦呢。”

因着前些时日的恩宠,她似乎更大胆了些。

赵峋执起她的手,两人一道走了进去。

皇上今夜来了凝汐阁,既不是才有喜的卫容华,也不是因此不快的郑贵妃阿妧白日的猜测,再度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赵峋来时已经过了戌时,他到后宫自然是来享乐的,阿妧替他脱了斗篷,自己也解开了外衣。

“在想什么,当着朕的面都敢走神?”赵峋挑起她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有些漫不经心的道。

阿妧顺势依偎在他怀中,低声道:“皇上能来,妾身既高兴,又惶恐。”

赵峋挑了挑眉:“你惶恐?在朝露阁里,是谁那般大胆的看着朕,眼里像藏了两个钩子似的。”

她确实是有意让赵峋发现她,特意挑了裙子和首饰,没想到赵峋竟真的来了。

“妾身大胆,也是皇上纵容的。”阿妧坐在赵峋身边,双手攀上了他的肩,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皇上是要责怪妾身么?”

先前看惯了她的谦卑柔顺,没想到她竟也有如此娇俏撩拨人的一面。

见赵峋有片刻的沉默,阿妧有些不安的收回了手。

“继续。”赵峋扬眉。

阿妧红着脸,主动服侍赵峋。

一番颠鸾倒凤,阿妧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她醒来时,赵峋还在她身边没离开。

见赵峋的目光落在帐上悬着的香囊上,阿妧趴在他身侧,柔声道:“皇上赏妾身的,妾身很喜欢这个香味,一直挂着。”

赵峋微微颔首,神色温和道:“既是你喜欢,朕让人再送来些。”

阿妧面露喜色,似是为了赵峋把她放在心上而高兴。

虽是没有今日没有早朝,赵峋还有积压的政务要处理,没在凝汐阁用早膳就离开了。

阿妧梳洗后没急着用膳,皇后因为昨日宫妃们车马劳顿,免了大家的请安。

“主子,今日无事,您多歇会儿。”朱蕊给阿妧端来了温水,有些担忧的道。

今日是主子该服药的日子,一大早她去取早膳时,有人将一个小瓷瓶递到了她手上,说是交给熙贵人的。

阿妧就着温水服下,身子有些疲累,倒不是很疼。

“昨日皇上来了也好,今日我便能歇一歇。”阿妧笑着安慰朱蕊道:“无妨,服了这解药就好。”

见周围没人,朱蕊想起阿妧之前说过的话,压低了声音道:“您的意思,可是要将您服了药的事,透给皇上知晓?”

阿妧微微勾唇,“当然要让皇上知道,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

她本就是太后的人,被控制也是理所应当,不会让赵峋心疼她。要在恰当的时机,才能有更好的效果。

朱蕊点点头,不再多言。

阿妧不愿在床上一直躺着,便扶着朱蕊的手出来转转。

琢玉宫空着主位,只有她们两个分别住在偏殿。阿妧正跟朱蕊商议着如何摘些花朵晾干了做香囊,却听到苏贵人的绣春阁似乎有些动静。

只见苏贵人身边的彩英引着一个医士模样的人走了进去,阿妧望去,那人正是隗秋平。

“苏贵人手上的旧伤有些不好,如今太医院的太医们都围着朝露阁,哪里顾得上绣春阁。”朱蕊顺着阿妧的目光望过去,解释道:“也只得随意请了个人来。”

其实隗秋平的医术,倒比别人都好些,阿妧在心里想着。

“让桂平去一趟,等到隗吏目出来时,请他来一趟凝汐阁。”思及从昨日到今早的异样,阿妧下定了决心,低声道。

她没有再停留,扶着朱蕊的手走了回去。

朱蕊识趣的没有多问,回去便找桂平吩咐。

听到是凝汐阁的熙贵人传唤,隗秋平没有耽误,跟着桂平过来。

“隗吏目有礼。”阿妧笑盈盈的起身,客客气气的道。

见到阿妧时,隗秋平着实吃了一惊。原来后宫中新近得宠的熙贵人,竟是那日找他讨药的宫女。

“微臣给熙贵人请安。”隗秋平连忙行礼。

阿妧摆了摆手,请他起来。“您不必多礼。”

此时朱蕊将茉香和海棠等人都分派了事情去做,只有她留在身边。

只见阿妧摘下了挂在帐中的香囊,小心的拆开后,将里面的香料拆出些许,递给了隗秋平。

“请隗吏目帮我瞧瞧,这香料中可有什么药材?”

隗秋平在宫中当值,多少听过些宫闱中的事,见阿妧如此举动,便猜到了些。

他神情严肃的接了过来,对着光线仔细的看了看,又分辨了香味,过了好一会儿,才肯定的道:“回熙贵人的话,这香囊里确实有几味避子药物。常佩着此物,是不能有孕的。”

朱蕊微愕,这香囊她记得,是皇上的赏赐!

难道是谁动了手脚不成?

“多谢隗吏目告知,我心中有数了。”阿妧微微笑道。

到底医者仁心,隗秋平只以为是宫妃间的构陷,他迟疑片刻道,“不若让微臣替娘娘诊脉?”

阿妧摇了摇头,轻声道:“无妨。”

她不愿此时让隗秋平牵扯进来,皇上既是无意让她有孕,她调理了也没用。

再加上她此时还不愿自己服药的事情暴露,引人怀疑。

“今日的事,事关我的身家性命,还请您不要向任何人提起。”阿妧本就因体内的药而有些面色发白,她宛若一座精致而剔透的琉璃娃娃,让人心疼。

隗秋平心中蓦地添了些异样的情绪,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请贵人放心,微臣断不会透露分毫。”他恭声道。

阿妧让朱蕊把隗秋平送了出去,此时她心中倒是有了些底。

同样的香味,她在朝露阁也闻到过。可卫容华竟还是有了身孕,欢欢喜喜的禀告了皇上。

如此一来,便十分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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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和二十年,瑞王封太子入东宫,侧妃明瑶因育有长女得封太子良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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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瑶不从,新帝以小公主的性命做要挟,终于等到贵妃夤夜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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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对她放松了警惕,她寻到机会,当着他的面举刀自尽。

抱着她冰冷的身体,又得知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时,新帝几欲疯狂。

曾经明瑶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新帝病重,听说他在梦里时时唤她名字,说要去地下陪她。

明瑶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决定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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