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点点萤火流动在空中如同一场遥远的幻梦。
眼前的是触手可及的光芒,只要她愿意,便能合拢在掌心。
如同赵峋待她一般,喜欢时捧在掌心洒下漫天恩宠可在这柔情的背后是对她无法消除的猜忌和怀疑。
阿妧合上了匣子还给赵峋,转身就要往回走。
包括朱蕊在内崔海青等人服侍在一旁的宫人都露出惊愕的神色。
哪怕是最得宠的郑贵妃也没有在皇上哄人送礼物的时候敢掉头就走。熙贵人只是从五品位份又是太后身边送来的人能有今日的恩宠已着实不易。
赵峋微微蹙了眉,墨色的眸子如同幽潭般深邃,他将匣子递给了崔海青。
皇上是向来没多少耐心的,后宫的宫妃又都是讨好巴结,还没谁敢给皇上脸色看。
正当崔海青等人替阿妧担心,以为熙贵人这次要在皇上面前失宠时,却见皇上竟快走了两步追了上去。
“阿妧。”他拉住了阿妧的手腕。
阿妧原本便心神不宁再加上这里地面不平坦她踩到了自己的裙子,踉跄了两步。
赵峋眼疾手快的将人带到自己怀中。
只见阿妧已经面上布满泪痕她咬牙道:“皇上,妾身无事。”
见她又想推开自己赵峋也来了脾气,自然不容得她再拒绝。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赵峋将阿妧打抱在怀中大步流星的带着她往房中走。
那里不是阿妧所住的东厢房,而是赵峋平日起居的屋子。
不知是皇上气糊涂了,还是有意为之。
崔海青和朱蕊两人各怀心思,却不约而同的小跑着追了上去。
“皇上,妾身自己能走。”阿妧在赵峋怀中,又羞又恼的想下去,赵峋的手臂力气极大,她却是无力挣扎。
赵峋微冷的声音中透着些告诫之意:“再乱动,朕就将你从这儿丢下去。”
虽然他态度漫不经心,可他真的会这么做,那她就更丢人了!
阿妧咬紧牙关,不敢再有动作。
直到被丢在床上,阿妧脸上的泪早就被夜风吹干,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你们先出去。”赵峋对跟进来的崔海青和朱蕊道。
崔海青应了声,放下了手中的匣子,带着人离开。
“跟朕又在闹什么脾气。”赵峋站在床边拧眉看了片刻,终于还是纾尊降贵的坐下。
阿妧这时才转过头来,那双杏眸中,盛满了化不开的浓情和痛苦纠结。
“妾身害怕。”阿妧蓦地低下头,喃喃道:“皇上待妾身很好,比妾身能想到的还要好。”
“正如您所说,妾身很笨。”阿妧努力的想让自己表现得释然些,眼中含着泪,却嫣然而笑。“妾身也不知怎么了,这几日心愈发的乱了,如有失仪的地方,请您见谅。”
赵峋抬手抚上她瘦了不少的小脸儿,眼底透着些怜惜。
她目不转睛的深深望着赵峋,像是鼓起所有勇气,声音颤抖道:“皇上,妾身情愿您别对妾身这样好,这样妾身也不会抱着幻想,傻傻的等着有一日,您将我放在心上”
阿妧语无伦次的话,令赵峋心底一软。
上次的事,到底还是伤了她的心。
她却渴望这后宫中最不该有的感情,傻得可笑。
赵峋看着可怜兮兮的阿妧,缓缓勾起了唇。“可见真的是笨笨的,哪里有人会笨到拒绝朕的宠爱?”
阿妧睁大眼睛茫然的看着他,粉嫩柔软的唇瓣微张。
“朕早就说过喜欢你。”他吻了上去。
这次赵峋没有停下。
他慢条斯理的抬手解开她的外衣,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在柔和的灯光下愈发莹润。
“这些日子有没有想朕?”赵峋在她耳畔低语,宛若情人间的呢喃。
阿妧只能被迫仰起头,接受他的攻城略地。
自从出了卫容华的事后,阿妧已经许久未曾承宠。
最后还是阿妧沙哑着嗓子求饶,赵峋才放过体力不支的她。
“体力太差。”赵峋未能餍足,低沉的嗓音如同上好的丝绒,质地厚重:“改日让御膳房给你做些调理的药膳补补。”
阿妧红着脸,扶着腰转过身去。
“往后有事跟朕直说,不许再自己生闷气不吃饭。”赵峋将人带回自己怀中,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后背。“若你伤了身子,朕会心疼的。”
肯花心思的皇上,会是个最完美的丈夫。
阿妧依偎在他怀中,平静的想着。
“皇上,妾身绝不会背叛您的,若有什么需要妾身做的,妾身绝无二话。”阿妧闭了眼,紧贴着他精壮有力的胸膛。“妾身不想跟皇上有隔阂,可以吗?”
她说的应该是香囊中的避子药材,赵峋的动作未停,答应的很痛快。“当然。”
阿妧得到他的回应,像是终于松了口气,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赵峋走时没有惊动阿妧,吩咐人小心服侍,别吵醒她。
当阿妧睁开了眼,已是天色大亮。
御膳房中已经将精致的膳食送了过来,色香味俱全。
阿妧由朱蕊服侍着更衣梳洗后,坐到桌前。
此时她倒是已经确认了一件事,真正的避子药并不在香囊中。昨夜她故意在赵峋怀中睡去,许是出于愧疚,赵峋想让她休息好,并未及时带她去清理。
香囊早就不在她身上,真正用来防止宫妃有孕的,还是在饮食上。
既是后宫没有孩子出生,只是因为赵峋不想。
“主子,皇上并没有带走那匣子夜明珠,还吩咐奴婢提醒您带回去。”朱蕊在心中替阿妧捏了把汗,她低声道:“您千万小心些,别把自己折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