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希尧说得没错，楚墨宸此刻看着云锦瑟的睡颜，正无声地笑着。

照顾了他一个下午，直到入夜对方慢慢睡着，他才敢醒过来。

无尘突然闪身进来，刚要开口就看楚墨宸对他比了个噤声，随即后者点了一下云锦瑟的睡穴，这才对他说道：“何事？”

“疯医已经到了。”

沉默了一下，楚墨宸把云锦瑟抱起，温柔地放在床上帮她掖好被角，这才起身往外走。

“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无尘，你亲自守在这里。”

原本想跟着他离开的无尘，立马停下脚步，沉声道：“无尘知道了。”

楚墨宸这才快步离开直奔书房，一进书房，就看见一个少年，不过，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孩童低垂着头站在他的面前。

“疯医果然厉害，躲了这么多年，若不是本君无意发现，恐怕至死都不能再次得见吧。”

孩童听他这么说后立即抬头，露出的面容，正是那被羽儿叫做敬轩哥哥的药童！

敬轩看了他一眼，目光毫无波澜地说了一句：“泫君言重了，在下只不过是想寻一处安静之地，留给自己百年后用而已。”

楚墨宸看着他，眼中杀意频繁闪动，冷声道：“欧阳敬轩，你以为你这么说，本君就会放过你吗？”

“敬轩从未如此想过……”

半俯身，欧阳敬轩对着楚墨宸行了一个大礼，这才开口说道：“敬轩这条命本就应该是泫君的，只是因各种缘由才会迈错一步，乃至步步皆错……”

“你以为这样说，本君就会原谅你当年所做之事吗！”

伸出的手紧紧地掐住他的脖颈，空气被掠夺，微微仰起的头，让欧阳敬轩暴露在月光之下的脸，慢慢变成了青紫色。

就在他马上窒息之时，楚墨宸却突然松开了手，重新回到身体里的呼吸，带来了一阵阵灼烧感，疼得他呛咳了很久。

“为…为什…么……”

楚墨宸看着他，眼神虽然冰冷，但杀意正在减退。

“堂堂疯医，世间第一神医，会想不到本君为何不杀你？”

欧阳敬轩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若不是自己得了羽儿那孩子的喜欢，而她又很是宠爱这个孩子，恐怕自己今日……

“终归，是我亏欠了她……”

“欧阳敬轩，只要你活着就要记住，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你这一生至死都是亏欠她的。”

这一点，不用楚墨宸说，他也从不敢忘，喉咙终于不再那么刺痛，但声音依旧沙哑地说：“不知泫君派人来寻，所谓何事？”

背手而立，楚墨宸看着他道：“当年之事，到底如何，本君要听实话。”

欧阳敬轩沉默了一瞬，这才双唇轻启，语带悲拗地说：“当年……”

云锦瑟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楚墨辰的身边，两只手依旧保持着相握的样子。…

试着抽回手，这一次很轻松地就抽了回来，先是试探了一下对方额头的温度，又探向手腕处，半晌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温度降下去了，脉搏也有了一点好转，但还是太过虚弱，轻手轻脚地爬下床，云锦瑟走了出去。

小声地喊了一句：“无情。”

“在这呢！”

无情突然从房顶跳了下来，看着穿戴整齐的她，眼中划过诧异，这不是主子的性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