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瑟的笑声传进他的耳中，让他也在不知不觉间扬起嘴角，有多久没看到她笑得这样开心了。

“泫君，放下过往，才能看见光芒，你太过执着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带着一股悲天悯人的味道，却并没有吓到他，反而让他扬起嘴角，声音冰冷地说：“无名，你终于出现了。”

“已经过了这么久，泫君依旧看不破，何苦？”

“本君没有什么好看破的。”

“当年她因你国破家亡，魂祭黄泉，如今泫君还要重蹈覆辙吗？”

提起当年，楚墨宸脸色一变，瞬间周身白雾弥漫，语调也越加的阴冷，怒声道：“当年若不是妖月，本君又怎么会任由别人伤害她！”

“妖月固然有错，可泫君就没错吗？”

“本君没错！”

可当他看见院子里，笑得正开心的云锦瑟，楚墨宸却沉默了下来。

“泫君，答案就在你心中，不是吗？”

“无名……当年你为何要那样做？”

“泫君所问何事？”

“为何要把她送走，既然你打定主意不让本君见她，可又为何把她送了回来？”

那声音沉默了一瞬，语带哀伤地说：“若不是当年一时心软，也不会让她沾染了红尘因此殒命……”

楚墨宸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问：“回答本君的问题！”

“……”

“既然你不说，那就让本君来说！”

楚墨宸面色阴沉得可怕，周身白雾越来越浓，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怕她会跟我走，因为你对她的心思从来都不齿于人！”

“泫君，慎言。”

那声音出现了一丝波动，虽然消失得很快，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怎么，被本君说中了，羞愧了！”

“泫君，你何必激怒于无名……”

“激怒？事到如今你都不敢承认，你打着师父的名义，却早已爱上自己的弟子！”

“……”

这一次，声音起伏得非常明显，可那明显之中，又带有一种楚墨宸说不出来的怪异之感。

“罢了，既然泫君执意如此，无名也不再劝说，望泫君他日莫要后悔……”

声音消失，楚墨宸也低头沉默，过了好一会，他突然抬头看着院子里的云锦瑟。

“本君，已经悔过一次，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周身白雾慢慢散去，他的脸色又变成了苍白，只不过这一次，没有白得像纸一般。

吱呀一声，众人循声望去，楚墨宸现在门口正看着他们。

“主子，你醒了！”

“给泫王觐安。”

“主子，快来，长公主做了八什么扣的，可好吃了！”

“你还知道醒啊，还以为你要当睡美男呢！”

云锦瑟双手叉腰地看着他，见对方只是冲着她笑，笑得如沐春风，连带着她的心情都变高昂起来。

叹了口气，云锦瑟拿起烤架上的肉串向他走过去，轻声道：“既然醒了，就快吃东西，病怏怏的，忒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