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花千佳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他没有不高兴,表情看起来很平静,若有所思的样子。
然后,看着她若有所悟的江户川乱步又撕开一颗葡萄糖片,把方方正正的糖片送进嘴里后,江户川乱步在他的黑色诘襟上,轻且快地擦擦他拈起糖片的右手。
他简单地拍拍两下,确认手指上没有明显的糖粉,身体朝她倾过来了。
知花千佳将包的开口,移向挨近的江户川乱步。
刚才她从包里抓出来的那一小把葡萄糖片,只有四颗。
他已经吃完了三颗,左手只剩下孤零零的最后一颗。
江户川乱步伸长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知花千佳不明所以地看他:“诶?”
“为什么诶你是因为想安抚我,所以才摸我的脑袋吧。”
江户川乱步面露困惑,歪头,“母亲说摸脑袋是表示安抚和喜欢的行为,我喜欢、也习惯在难过的时候被摸脑袋了,也会摸父亲的脑袋,他不笑的脸一下子就会变得高高兴兴的。你在觉得我很麻烦吧,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让江户川乱步当老师,这显然不行,肯定不对。
知花千佳忙作请他小声一些的手势:“不是让你去警察学校当老师。”
江户川乱步重重地“恩”了一声,表示赞同,声音清脆又干脆。
“我讨厌警察学校。不管在那里当学生,还是老师,我都不要!”
江户川乱步又毫不掩饰地说了一遍讨厌,瞪圆的眼睛恢复成狭长的眯眯眼,漏出一丝新绿的色彩,他期待地看过来,问她:“所以是什么?”
“我认为,可能是让你向你父亲的熟人,也就是那位认识很多警察的校长,向他展示你有解密的才能。你有能力担任警视厅的协力者,可以获得报酬或是悬赏金的协力者。你要做的工作,就像刚才那样。”
“我有解密的才能?”
“我有能力担任警视厅的协力者?”
“我要做的工作就像刚才那样?”
江户川乱步忍不住截断知花千佳的话,接二连三抛出怀疑的话。
“可刚才那个超级简单啊,知花知花你也说超级简单不是吗?简单得就像一加一等于二,难道知道一加一等于二是一种才能吗,知花知花你的评价标准超级有问题,低过头了啊,那分明是常识吧?”
江户川乱步不理解地皱起脸。
知花千佳也禁不住要做出相似的表情了。
她同样不太能理解他的话。
她说简单,是认同刚才的文字暗号确实是一个简单的变位词游戏。
在已经知道它是变位词游戏,解题思路已然非常明确的情况下,使用穷举法,饶是小学生,利用一周的课余时间来罗列所有可能性,也足以得到正确答案,因此是简单的。
解题思路是江户川乱步先给出来的,他嚷着那是一个超超超超级简单的变位词游戏。
她只是用穷举法做了验证这个思路正确与否的工作,替代性极强的验证工作当然是简单的。
解密,最难的一步,是找到正确的解题思路。
找对解题思路才不简单,看搜查二课好几天毫无头绪就知道了。
只考虑原理是置换和代换的古典密码,加密方式就有且不仅限于棋盘密码、加法密码、乘法密码、凯撒密码、密钥词组代替密码,有很多种。
还有复杂的现代密码,暴力破解的工作量相当大。
变位词游戏就是一种置换。
在没有任何灵光的情况下,她会一种种试过来,要花多一点时间。
平心而论,那不算很难,但绝非简单到算是常识的程度。
知花千佳感到深深的不协调。
江户川乱步发出“呜啊哈”的长鸣。
他不高兴地嘟囔:
“我被弄得一点都不懂了。变位词先生和其他警察是真的没看出来吗,那是一个超级简单的变位词游戏,不是故意装作不知道,把麻烦推给你?明明他们都从那个和地狱一样恐怖的警察学校毕业了,是经受过磨难和考验的大人。还是说,他们因为上年纪了,大脑开始变得不中用了什么的,连一加一等于二都变得不知道了,那应该早点退休才是,把位置让出来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赔完了就走!
柯南的厨艺是真的这么差,切不断葱的水平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