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看他握着我的手,他的手好凉,却给到我一种温柔的感觉。
等他吃完面包,我又把剩下的牛奶给过去,幸好快入夏了,牛奶凉得不是很快-。
看他全部吃完后,我小心的开口,“”我帮你包扎一下吧,你在流血。“
我想了想,没有给他包扎,直接开口道,“你随我回家吗?我家不远,你能走吗?“
他一直看着我,依旧清冷的说:“好。“
我扶他起身,动作十分轻柔,很快碰到他伤口,他没有叫痛,一路靠着我肩上慢慢走着。
“你待会尽量不出声,我带你去杂房包扎了,我母亲不喜旁人,所以你最好别让她发现,我不想她不开心。“
三年来,除了医生,没人来过家里,我也几乎没和外人接-触过。
两年前,我曾有一个朋友。我想带回来给母亲认识,让家里也能多点人烟气,可是母亲二话没说将人赶了出去。事后,我在灵堂前跪了三天。母亲说我不配有朋友,说我不配玩乐。以后如果再带人回来,就不要再认她了。
是啊,我把家弄成这样。说家破人亡也不为过。我没有脸玩。而且,我只剩下母亲了,我是万不能没有母亲的。
身旁的人依旧淡淡的嗯“了一声。依旧默默随我走着。
我悄悄带他从后院溜进去,一般上午这个时候母亲都在二楼房间阳台看书。我将他安置在一楼院角的杂房,这房间母亲是不会踏入的。
母亲说她曾经十分高贵,可如今因为我而家道中落,家里是更无法请几个伺候人的闲人的。所以这些粗活、杂话都应我来做。
从醒来到现在快三年了,母亲也是用这点束缚着我哪都不能去.因为她只剩我了,我是能理解她的。
所以这辈子我也打算哪都不去了,过阵子母亲精神好点,带她-去镇上逛逛,顺便挑个地段可以的小铺子。做个小生意,来维持余生的生计。
我嘱咐了他几句便去楼上房间拿医疗箱。母亲房门紧闭,我淡淡地笑-了笑,吁了口气,一是感叹一切如常,二是庆幸一切如常,倘若母亲发现我回来了,是得立刻去灵堂罚跪的,但那个人,流了很多血。
回到杂房看到他闭着眼睛,我进门都未曾睁开,我害怕的出声,“你还能撑住吗?“直到听到那句熟悉的“嗯“,我才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定是很疼的吧,流了这么多血。“我并没用疑问的语气,也没指望他回-答,许是太久未见旁人了,我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真应该立刻去医院,但我实在是离不开这里,你这个样子自己去医院也是很难的。“我边说边脱下他的衣服,最刺眼的就是满是血的几-个血窟窿。
我细细检查了,三个,背上两个浅一点的,腹部有个较深的。都没有愈合,还在渗血。“你这个太严重了,我查查再试着帮你包扎。“
好在如今网络发达,而且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措施很快就检索出来了,需要的医疗用具家里也备的挺齐全的。
“我开始了,你忍着痛。“
他之前一直都没有出声,等我说完这句话,他睁开了眼-睛,给了我一个笑容,开口道:“聒噪“。
虽然这两个字听起来像骂人,但真的很温柔,而且他的声音好有磁性。那个笑,是鼓励吗?没人给过我鼓励,也许有吧,但那太久了,我是记不起来的,我甚至连父亲的脸都忘了呢。
庆幸这些处理都挺简单的。但他的伤太多了,后续还发现了许多细小的口子,还有许多旧伤。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哼一声,但眉头紧簇着。
我心里暗想:他真坚强,这一身的伤,也不知在树林呆了的久了,如果没碰到我怎么办,我开始心疼他。
我没有问他为何受伤,我知道萍水相逢这个道理,我是没有资格知道的吧。但我又好似突然想到什么。“这是法国,你说中文,你是中国人?“
我边说边忍不住伸手摸平他皱着的眉头,他没有说话,就连我都意识到自己有些逾矩的举动,他却没有阻止我,我忍不住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感受到他的呼吸让我放松了下来,他突然伸手拉份我的胳膊彼他怀-里一拽。本就是蹲着的我跌坐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