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膝下子嗣不多,皇嗣之事十分重视。
又看刘友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一问才知道皇后说似是与赵棠有关的样子。
赵棠一向心软,之前他替她处置一个不安分的宫女,都于心不忍想要求情。
又怎么会和谋害皇嗣这事情扯上关系?
“都起吧。”卫炀说道。
他沉着脸,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心里是怎么想的。
赵棠不知为何看到卫炀到了后,竟松了一口气。
没过一会儿,朝露领着人回来了。
随着她一起来的还有白檀和喜月,是被押着来的,赵棠的心一沉。
见到朝露回来,皇后问道:“可查出了些什么?”
“是。”朝露回道,回身一看押着白檀与喜月的人。
他们将两人押上前,跪在地上。
白檀已经满脸泪痕,狼狈极了。
喜月看起来倒是比她淡定。虽然也是一脸惶恐之色,却没白檀那般模样。
“奴婢在绮春轩后罩房,这两人的屋子里搜到了红花。”朝露上前将装着红花的罐子奉上。
皇后打开盖子,瞅了一眼,没说什么,只是罐子递给旁边的太医。
太医将罐子里的红花倒出来看了看,点了点头,拱手回道:“是红花,看着剂量应是昨天太医院丢的那些,只不过这剂量不多,昨日核查数量的人就没有上禀。”
“珍贵人,这罪证确凿,你又想怎么狡辩?”
宜妃的目光如同一支利剑射向她,恨不得直接借这件事将她钉死在这儿。
赵棠垂眸睨着跪在地上的白檀与喜月二人。
她俯身跪下,“妾身确实不知这件事是怎么一回事。”
“先前妾身是让宫中白檀去太医院取药,但绝没有吩咐她去盗取红花。更何况,倘若真是妾身做的,又怎么会将罪证就这么明晃晃地放在绮春轩?”
“那不是平白惹人怀疑吗?”
宜妃冷笑一声,讽道:“那可说不准呢。”
白檀哆嗦着身子,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她本就胆子小得跟老鼠一样,先前素容的事就叫她吓破了胆。听说素容挨了板子到冷宫后,没几天就没了,更是吓得病了一场。
朝露一群人来搜宫的时候,她就吓了一跳。没想到真的搜到了东西,被押了过来,心里的惊惧已经快把她压垮了。
她不住地磕着头,眼泪鼻涕横流:“奴婢、奴婢没有做过这种事,真的没有去偷过药……”
“你说没有便没有?那刘充华的胎又是怎么落的?”宜妃逼问道。
赵棠撇开宜妃的话,盯着跪在白檀身旁的喜月。
最让她觉得可疑的就是这点,白檀去太医院是奉了她的命令,但是喜月怎么会和丽景殿的人在一起?
而且还恰好让人看见了。
“太医院的医女指认白檀在太医院出入,那是因为要为妾身取药,如今药都还在绮春轩里放着。至于喜月怎么与丽景殿的人勾结,又被人恰好碰见,这妾身就不得而知了。”
云阳宫被换了两次宫人,早就漏得跟个筛子似得。
真的有人想要对刘充华下药,倒也不难。
只是这事牵扯到她宫里的宫人,就不同了。
先前喜月被内务府送来的时候,她特意让文池盯着她。
只不过这几个月来,喜月并没有什么异样,也从没有出去和别的宫里的人有过交集,所以赵棠对她的警惕就放松了许多。
赵棠这话,俨然是要保下白檀。
喜月抬起头,为自己喊冤:“奴婢并没有与人勾结谋害,只不过之前在内务府认了一个姐妹。先前她被分到了云阳宫,如今日子过得不太好,奴婢昨天只是来探望她的。”
宜妃道:“那还真是凑巧,你认得姐妹正好就在云阳宫。昨日探望她,今日刘充华就小产了。”
被宜妃质问后,喜月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却依旧宣称只是来探望人的。
卫炀听了半天都没说话,揉了揉额角,终于开口道:“这两个宫婢拖下去拷问,一定要问个清楚。”
听到这句话的白檀吓破了胆,扯着赵棠的裙角:“主子,救救我,我真的没做过这种事……”
不待赵棠再说些什么,刘友已经领着几个太监拿着布堵住她的嘴,直接拉了下去。
白檀挣扎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赵棠看着只觉得无力,哪怕现在她走到这一步,还是摆脱不了被人摆弄的地步。
先是刘婕妤,现在又是宜妃。
“云阳宫的那个宫女呢?”卫炀问道。
皇后说:“关在后头呢,让人看着。”
她得知了大概情况,就把人锁在了后头,怕一时不察出现了意外。
“一块儿送到慎刑司去审问吧。”
“是。”皇后点点头。
卫炀移开视线,看着孤零零地跪在那儿的赵棠,手指一动。
赵棠低着头不看他,鸦睫垂下,抿着嘴不说话,双手攥得紧紧的。
他心里暗叹一声,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怎么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