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现在他也已经三个多月快四个月大了,长得可快了。
她一把抱起四皇子,让他的小脚踩在自己的腿上,和他的眼睛对视着,哄道:“平安,你再翻一个给母妃看看。”
说完,她把四皇子放回床上,轻轻地推着他,示意让他再翻一次。
谁知这会儿,这位主儿直接把眼睛一闭。
懒得搭理她了。
赵棠有些无语。
“这臭小子。”她没忍住轻声骂了一声。
结果收获了清荷的一记大白眼。
赵棠悻悻地收回视线,接着说道:“对了,未央宫那边还好吧?”
未央宫如今住着姚良仪和宣良仪,柔贵人已经搬到永和宫去了,听说嫣嫔照顾得很是尽心。
不过柔贵人这胎生下来可是她的孩子,能不尽心吗?
就差没把柔贵人供起来了。
只不过柔贵人的心情,就没人在意了。
赵棠既然问起了未央宫,那就是问姚良仪了。
毕竟她与宣良仪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平日没有什么交集,更是井水不犯河水。
“太后时常派人去听竹阁。”
赵棠轻啧一声。
有太后为姚华妍撑腰,没人会轻易怠慢她。
不过过去了一段时间了,太后还没动手,想必是还没查到她头上。
说起来这姚良仪该说是人品不好还是运气差呢,先是被硫磺熏过的衣服坑了一把,然后又在浮碧亭跌了一跤。
自己崴了脚不算,还丢了封号,禁了足。
就算如今有太后为她撑腰,但是没有皇上的宠爱,终究还是难成气候。
“知道了,未央宫那儿盯着就好了。”
……
白秀坐在椅子上,咬紧了牙。
她的手中捧着一碗燕窝,是刚刚从偏殿那儿送过来的。
宫里现在人人都道嫣嫔对待她比对待自己都要好,可谓是劳心劳力。
可是嫣嫔每每到揽月阁时,询问她身边的宫女,自己有没有好好喝药吃饭,甚至还越俎代庖地吩咐自己宫里的宫人和过来请脉的太医。
看着她肚子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一样。
好似自己不过是她借腹生子的工具。
嫣嫔责问自己为什么不好好服用补品,万一孩子在她肚子里没长好怎么办的时候,她就恨得不行。
怡和殿那里每日都送来一碗碗的补药和补品,恨不得直接掰开她的嘴灌进去。
这明明是她的孩子!
凭什么?
凭什么嫣嫔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当成是她的孩子!
她将手中的瓷碗狠狠地撩在了桌子上,碗底和桌面碰撞响起清脆的声音。
瓷碗没有放稳,碗身一斜,里头的燕窝就倒了出来,漫了半张桌子。
碗身还在桌上打转着。
她的脸色阴晴不定,表情狰狞,不复以往的温婉可人。
难道就因为她出身低吗?
可是明明珍婕妤不过是一介宫女出身,为什么她就可以自己抚养四皇子?
而且高贵人和她同样也是贵人,她还比高贵人多了个封号,为什么不是高贵人搬过来?
仇恨与恶念在她的心里迅速滋生着。
柔贵人的目光阴翳。
她和高贵人合谋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
本想着若是成功了,僖充华小产,姚良仪也逃不过,一箭双雕。
结果没想到僖充华见了红,孩子却是保住了。
姚华妍也因此只是被褫夺了封号,还好好地在未央宫里待着。甚至她因着太后的照拂,日子过得还分外滋润。
而她诊出有孕,满心期待着,结果她得了晋封的旨意,可是皇上当天却没有来未央宫看她和她腹中的孩子。
反而去了钟粹宫看珍婕妤。
而第二天等来的旨意,竟是让她搬到永和宫来。
嫣嫔,珍婕妤,皇后
柔贵人攥紧了桌沿,手心被桌角硌得生疼,目光却愈发凌厉。
“你偷偷出去一趟。”柔贵人冷冷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宫婢。
那宫婢闻言一怔,旋即点头,问道:“主子要奴婢做什么?”
“你去云阳宫将这个交给嘉婕妤。”
柔贵人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将袖间一枚不起眼的木簪戴在她的头上。
她稍稍退了一步,仔细地端详了一番,才点点头。
那宫婢低头应道:“是。”
目送着那个宫婢离去的背影,柔贵人坐回了椅子上,目光阴测测的。
既然她们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别人都能够扶摇直上、平步青云,没道理她就不能。
白秀垂眸望向自己的小腹,伸手轻轻摩挲着。
她绝不会让那些人如意的